斜后方一个男人不经意和他对视了一眼,又飞速低下头。
随宁头痛欲裂,与此同时手心暗暗地有些发寒,沁出冰凉的汗。
他长时间不动,那些人也是发现了异常,慢慢围过来——
卫生间外脚步声传来,这几人像是接收到命令了,行动速度骤然加快,就想来堵随宁。
随宁侧身闪过,额头滑下一滴汗,喉咙涌上火焰灼烧般的炙热感。
这些打手都以为是李总来了,不曾料到,下一秒卫生间门打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不紧不慢,步伐优雅,气质凛然如霜雪。
“来干什么的?滚出去!”
景弋微微偏头,看向放狠话的这人。
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唇角牵起了个弧度。
虽然是在看那人,可是眼神尤为冷漠,仿佛眼前人不是一个活物,直把那人看得脖子瑟缩。
李总怡然进来,看到男人的一瞬间,满头大汗涔涔流下,面色惶白,他听到了什么?这群蠢货竟然敢骂这位?!
他厉声呵斥:“闭嘴!”接着立马擦着冷汗去了男人身旁,什么下流猥琐的心思全都没了,小心翼翼卖笑说:“景总好巧啊,我前些天正想着去找你来着,我们的合作……”
景弋似笑非笑地提醒:“抱歉,这里不是谈合作的地方。”
“哦,是是是!”
景弋摆手,仿佛很意兴阑珊:“算了,今天就不计较了。”
他走到方才放狠话的那个男人身前。
居高临下,一字一句说:“刚才你碰到他哪了?”
男人一愣,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随宁。
“没、我没碰到他……”
不去理他的回答,景弋自顾自轻声说:“这只手,是吗?”
“啊!!!!”
他伸出手,男人立马发出了杀猪般的一声嚎叫,浑身虚汗瘫倒在地。
在场气氛一滞,惊恐地盯着男人,景弋刚刚那轻轻一捏看起来根本没使劲。
景弋踩过瘫在地上男人的胳膊,又是一声嚎叫,惨厉到听起来都要骨折了。景弋这才好像开心了点,弯着唇愉悦说:“要知道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明白么?”
李总冷汗湿透了背后衣襟,他能听出来,景弋是在警告他。
随宁不是他能碰的人。
这一切都电光火石地发生在几分钟之间,随宁只觉得自己晕乎了一下,气氛就变得截然不同了。
那些堵过来的人都瑟瑟发抖地退了下去,有个人走到他面前,颀挺身躯投下来阴影,嗓音却很轻,很温柔地道:“我来了。”
随宁撑着力气问:“你是谁?”
那人微微一顿,好像低笑着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