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难过。
现在只有喝醉了的陈砚,才会这样跟他好好说话。
“为什么?”
“因为,我不求上进。”陈砚把自己逗乐了。
湛柯也笑了,“怎么能这么说你。”
“60分及格的话,我大概考了五年的60分。”陈砚笑得身子都在颤,慢慢得往下滑,又撑着坐起来了一点。
湛柯:“为什么不好好考?”
陈砚想了想,下意识地像学生时代那样思考问题时咬了咬手指,“嗯……因为,考的好了也没人夸我。”
“我考60分没人
骂我。”
“我考100分也没人夸我。”
“考100分太累了。”
“考清华太累了,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层次。”
“我是个垃圾,所以我爸妈把我扔了,我早就知道我是个垃圾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天生就不优秀。”
“……”
陈砚想到一句说一句,说到觉得好笑地地方就会自己莫名其妙地笑两声。
然后继续说下去。
湛柯车速越压越慢,与来时截然不同。
总有车跟在他后面摁喇叭。
总有车从左边超过去。
但他还是想慢一点,再慢一点。
虽然陈砚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一样,扎进心脏的时候,疼痛的感觉无孔不入。
但他只觉得真实。
陈砚还在的那种真实。
“没有人天生优秀。”湛柯说。
“但我天生就是垃圾。”陈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湛柯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迷迷糊糊的已经闭上了眼睛,又一次改了道。
带他回家。
从车里出来的时候陈砚醒了。
晕乎乎的喊了一声“冷”。
湛柯把外套脱了下来给他裹上,将他的重量都附加在自己身上,往电梯口走去。
“湛柯。”在电梯里,陈砚微微睁开眼睛,小声叫了他的名字。
湛柯赶忙应答,“在呢。”
陈砚往他怀里缩了缩,“你为什么要回来。”
没头没脑的问题,湛柯却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