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过度明亮的眼眸距离徐颂声如此之近,在她受到蛊惑亲吻完少年的鼻梁骨后,眼睛微微睁开,甚至身体还来不及后退,便已经和周澄午对视。她的手还捂在周澄午嘴巴上,少年的皮肤带有几分夏夜的湿润。温热的湿润。一时间徐颂声忘记了要后退,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兴奋过度的野兽亮着眼眸扑倒她,两人一起倒在了沙发上。落下去时周澄午用手掌心垫在徐颂声后脑勺,即使如此徐颂声也被摔得脑子一懵,片刻分神。周澄午没有整个人压上来,还空了一只手撑在徐颂声身侧,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可就算只压上来一半,那重量对徐颂声来说也够呛。她感觉自己的腰和大腿被压得一麻,眼眸看向周澄午。他眼圈红了,不是因为要哭所以红了,是因为太兴奋所以红了,急促的呼吸完全落在徐颂声掌心。舌尖柔软舔舐过手心,那种痒变得更加具体而实质化。徐颂声不自觉曲起手指,无意识的用力,指尖用力摁进周澄午脸颊软肉,在他脸上掐出指印。但那点力气对于alpha来说可有可无,一点轻微的痛觉倒是加剧了周澄午的兴奋。他眼瞳不自觉颤抖,水光流转,好像要碎了的样子——皮囊无害而美丽,垫在徐颂声后脑勺的手却一路顺着她的后脑勺摸到她脖颈。beta的后脖颈平整柔软,没有腺体也没有信息素。但是被另外一个人的手指摸到时,徐颂声还是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毕竟是非常柔软的弱点,如果对方怀有恶意的话轻易就能拧断她的脖颈。和她自己平时摸到自己脖颈的触感完全不同,少年的手掌宽厚而粗粝,掌心贴合时手指能触碰到徐颂声脖颈侧面起伏的脉搏。她掐在周澄午脸颊上的手稍微松了一点,舔着她掌心的舌尖慢慢舔到指缝,少年泛红的眼眸含着水光潋滟的望着她。比起舔吻更像是在吃饭,把眼睛遮住的话表情完全是平时吃饭的表情,周澄午平时吃饭就算是吃到很难吃的东西时,也永远是这幅食欲旺盛的表情。因为食欲旺盛所以吃得很好,咬住柔软的指节仿佛是磨牙,上下牙齿轻轻磨合时舌头柔软的卷过去,像一条艳红的蛇缠绕上手指。徐颂声小口喘气气息急促,那张总是平静的脸上有了不一样的表情——好似动情,却又很浅,偶尔周澄午牙齿合上,她半垂的眼帘完全闭合,鼻息沉重。被咬的时候徐颂声才意识到周澄午原来是有虎牙的。上下各两颗,有四颗,但是比较靠边,平时不会露出来。不是那种稍微不太平整的虎牙,而是非常整齐又尖锐的类型,不需要他刻意用力,只要咬合就能带来一点皮肉被拉扯的痛意。像野兽舔舐将死的猎物,亮晶晶的眼眸从手指缝隙间直视徐颂声的脸,从那双年轻的眼睛再到进食时微微耸动的脸颊肉。食欲很好的一张脸,看着他吃饭会让人也觉得饿,想跟着吃点什么。()灯光从他发顶落下,他额头上错落下一些乌黑的碎发,阴影铺开在眼窝里。?想看好伞写的《偶像失格之后》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徐颂声看得口干舌燥,甚至有点饿,饿得腿软腰也软。她闭了闭眼睛,咬牙把手从周澄午嘴巴里抽走,在他衣领上擦了擦。在周澄午开口问她问题之前,徐颂声先一脚踢在他腰部,把他踹开——没踹动,吃饭被打断的家伙用可怜兮兮又不理解的眼神望着她。徐颂声被他看得几乎要心软,叹了口气:“你起来,别压着我,好热。”周澄午:“姐姐不喜欢吗?明明很喜欢。”他说话带有一贯的狡猾,平时喊颂颂,这种时候就会示弱喊姐姐,仰着头看她,下颚延伸到脖颈,利落又漂亮的线条。因为是俯视,甚至还能看见一点锁骨。徐颂声没好气,又觉得挺搞笑的,于是抬腿再踢了他腰部一脚,道:“等你成年了再说。”她总是这个理由,并且莫名的很坚持。换成平时,周澄午那张漂亮的脸上早已经浮出失望神色。但唯独这次,他却两手撑着沙发面爬近徐颂声,“成年了就可以?”徐颂声:“成年了就可以。”周澄午眼眸一弯,笑容里带有些许得意。他松开撑着沙发的手,整个人结结实实的压到徐颂声身上——徐颂声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压岔气,哽了哽。大型犬没有大型犬的自觉,压上来后蹭着徐颂声脖颈。离得那么久,就算他克制得很好,也有烈酒的气味在夏夜里扩散开,被徐颂声的嗅觉捕捉到。但因为足够淡,所以烈酒就只是烈酒的味道,并不呛人。他高兴道:“那再等一个小时!我就是成年人了!”徐颂声:“……”周澄午:“成年之后就可以要啵啵了吧?颂颂只说不和未成年啵啵,没有说不和成年人啵啵!”徐颂声:“你上一句说什么?”周澄午歪了歪头:“成年之后就啵啵?”徐颂声:“不是这句——再上一句。”周澄午想了想,重复:“再等一小时我就成年了?”徐颂声:“……你今天生日?”
周澄午:“对啊!”在遇到徐颂声之前,周澄午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是成年还是未成年,生日是几月几日这种事情。教廷没有童工这种说法,年纪轻轻就能进入骑士部是有能力的体现。教皇身边的暗杀骑士也不过生日,大家都只过天父的圣诞日。按照骑士准则,进入骑士部就相当于将自身完全的献给天父。已经将自己献给天父的人再为自己过生日,就是对天父的不忠。不过如果你非要偷偷过,一般也没有人会吃饱了撑的去和教堂骑士作对。但周澄午不过。一部分原因是他确实挺信任天父的,()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没有人给他过,加上他平时也吃得挺好;按照普通人的逻辑,生日这天应该吃点比平时更好的伙食——但周澄午想不出比自己平时更好的伙食要去哪里找。生日于他而言没有意义,他的人生因为被信息素研究所选中,也完全失去了需要父母的余地。不过生日对周澄午而言,是像吃饭喝水一样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徐颂声闭了闭眼,推推周澄午的肩膀:“你先起来——我要被你压死了。”周澄午听出她语气不佳,于是老老实实爬起来,跪坐在沙发对角。坐姿很乖,一副随时准备认错的样子。徐颂声爬起来,揉揉自己发闷的胸口。一口气喘顺了,她抬头看见跪坐在自己对面的周澄午——周澄午还在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一和这样表情的周澄午对视,徐颂声总忍不住想叹气。叹气是因为无奈,周澄午这样的表情很容易使她犹豫继而让步。徐颂声起身,道:“换个鞋,我们出去一趟。”周澄午:“噢——”他乖乖跟着徐颂声换鞋,出门。两人出门时已经十一点多,徐颂声打开地图搜还没关门的蛋糕店——好半天才搜到一个,不过距离她住的小区挺远。这个点地铁已经停运,散步过去的话大概率蛋糕店也要关门。周澄午建议他们随便从大街上开走一辆车,反正又不是不还。徐颂声很无语的踹了他一脚,自己拿着手机去扫共享单车去了。周澄午这辈子驾驶过很多种交通工具,但是骑共享单车,这还真的是头一次。他看着前面徐颂声先踩上去——周澄午:“为什么我们不能骑一辆共享单车?”徐颂声:“因为共享单车载两个人违法。”周澄午:“颂颂居然遵守交通安全法则耶!”徐颂声:“而且我不想载你。”周澄午:“……”周澄午自闭了几秒钟,很快又不死心的踩着自行车追上去,问:“为什么不想载我?难道有别的想载的人吗?”徐颂声满脸生无可恋:“我不想载体重几乎是自己两倍的家伙有什么问题吗?我只是带你出门买点东西,不是半夜来做负重训练的。”周澄午立刻:“但是我可以载你啊!”徐颂声飞快的拒绝:“才不要。”周澄午仍旧不死心:“为什么?”徐颂声:“……共享单车没有后座,我不想坐前面横杠。”坐横杠硌屁股,徐颂声不想给自己找罪受。从徐颂声嘴里得到合理的答案和理由后,周澄午短暂安静了下来。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骑着自行车并行在夜色笼罩的街道边。道路两边栽种的夜樱完全盛放,连绵如两条浅粉色的河流奔涌在路灯下。偶尔掠过一阵带着暑意的夜风,吹动枝头,卷起一丛丛轻飘飘的花瓣。像是一场雨,因为纷纷扬扬落下来的是花瓣,所以这场雨就显得格外柔和,又带着花朵的芬芳。自行车过下坡,车轮卷起风,风又卷起花瓣。徐颂声在夜风拂过脸颊时,微微抬起脸往天上看去,透过花枝缝隙,看见夜空中挂着的月亮。旁边周澄午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松开自行车把手去揉自己鼻子。他没有骑过自行车,对这种交通工具一无所知。徐颂声只来得及听见旁边哐当一声,等她握紧刹车停下回头时,周澄午已经连人带车翻倒,神色茫然蹲坐在地,旁边是侧翻后车轮犹自滚动的共享单车。徐颂声沉默片刻,有点想笑。她把共享单车停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