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彬蔚乐了,小家伙居然一,t,像他,真希望明天快点到,想看看儿子睁开眼睛的样子,也想听他说话的声音。
徐静淞用肩膀挤挤他,「可爱吧。」
「可爱。」男人反握住她的手,一脸真挚的说:「谢谢你,静淞。」
徐静淞脸一红,「儿子的长相你也有份啊,又不是我」个人的功劳……虽然说,老太太跟婆婆都夸我会生。」
「不只是这个,谢谢你留在贺家,我虽然当时写了休书,但老实说,你愿意留下,我很高兴。大牢日子难捱,也是靠着这些想念才能过得去。」
他们那间牢房共十个人,最久的已经待了十几年,几乎人人都想透过那送饭婆子打听,没银子当然不行,但有银子也未必换到好消息,不少人才进来妻子就跑了,有些是爱惜青春,更多的是受够了邻人异样的眼光,男人虽然生气却也是无可奈何,要怪只能怪自己在这大牢,出去不得。
当时贺彬蔚就想,出来时他一定要亲口跟徐静淞说,谢谢她留下来,也谢谢她请郭夫子进来给他讲课。
牢里没日没夜的,有个企盼,日子好过多了。
每次沮丧,只要见到郭夫子,想起贺家,就可以很快又振作起来。
被丈夫这样一感谢,徐静淞露出一点害羞神色,「你我是夫妻,你愿意保我,难道我会不等你?还好你没瘦,不然才真的对不起我。」
买通那煮饭婆子,一个月可要二十两,花这麽多钱如果他们还不好好吃饭,那真要气死她了。
「便是想着不能让你担心,每餐都吃满满一大碗才敢放筷子。」
徐静淞笑了笑,看到他的眼神,突然又有点心疼,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我知道里面滋味不好受,不过幸好都过去了,你出来就好,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
贺彬蔚点点头,「自然听你的。贺家已经证明了清白,我还是可以科考,刚好赶上春天这一批考进士,我一定考个好功名,给你挣诰命。」
徐静淞笑咪咪的,虽然两年不见,甜言蜜语还是说得顺口啊。这话她爱听,行,本姑娘高兴,有赏。
於是上前亲了他一下,「那就谢谢大人了。」
贺彬蔚张开双手抱住她,这两年多,真太难熬,太难熬了,直到现在,在儿子床边,抱着妻子,他才有种真实感,那些终於过去。
他就住在这个家,不用再透过谁知道家人的消息。
郭夫子是进来传授他学问的,自然不能把他当传信使,那样太不尊重,消息都是那煮饭婆子传的。不过她只是一个粗婆子,能传的也只有:大房儿子上学了,第三个儿子也上学了,三房的儿子会走路了,这种很简单又笼统的消息。
饶是如此,他们父子三人每次听到都会乐上一番。
矢道希哥儿到杨家启蒙那天,大哥还哭了,就是内心难过,因为家里没男人不方便请西席,这才让儿子到外公家读书,外公肯定不会亏待外孙,可是哪有在家舒服,去读书又不是去玩,当然不可能带婆子丫头去,小孩子得重新适应,才几岁大,想想都很可怜。
当然,贺彬蔚自己也哭过,知道徐静淞产子那次,无论如何忍不住,他也觉得大男人哭很没用,但眼泪就是自己一直流出来,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很想陪在她身边,很想看看儿子,但都没办法。
牢里是很不好受的,昏暗,脏乱,恶臭难闻,刚开始也觉得很丧气,想到未来十几年都会在这里不见天日,再大的壮志都会消蚀。
直到那煮饭婆子传了好消息,虽然颠颠倒倒,但也听出来了,宫里有个宠妃是朝然寺的乞儿出身。
贺有福跟贺文江不懂,贺彬蔚却懂了,自己前几年的举手之劳得到了一个善缘,贺家有希望了。
於是跟父亲还有哥哥细细解释,两人一听也都十分高兴,说天无绝人之路,贺家如果真的贡劣纱,那受此惩罚无话好说,但偏偏是被人陷害,实在不甘愿。
一切终於过去了,他相信老天都在看,贺家既然还了清白,他就要让贺家更上一层楼,这两年多在牢中无事只能拚命读书,这回,他肯定可以考出个前程。
贺有福跟贺文江花了几天看这两年半的帐,很快把桑田,棉田跟铺子的状况都掌握住了一贺文江要南下,贺有福则要开始拜访京中权贵跟商人,要告诉那些人,贺家没倒,就要重新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