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没想过婚礼的事,在他看来签结婚协议已经非常郑重,办婚礼就不光是郑重还有些出格了。孟廷川显然没这个意识,他原本在换鞋了,闻言笑道:“您连婚礼都替我们打算好了?”
“我不打算,你们自己看着办。”
走出家门,陈遇打开红布才知道里面是一根金条,五百克的。他查了一下回收金价,如果要求不是那么高,可以买辆还算过得去的车。
他把金条给孟廷川,孟廷川没接:“给你的,你收着就好。”
陈遇说:“你有保险箱吗?”
孟廷川说:“没有,等搬新家了可以买一个。”
“嗯。”陈遇捏着金条放进口袋。
孟廷川侧过脸看他的神色,低声道:“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不该今天来的。”
陈遇想起来刚才饭桌上的事,要说一点不痛快没有,那是假的,不过孟廷川当场出了气,他也不至于抓着不放。
“你跟你这位姨夫是有什么旧怨吗?”
孟廷川说:“江雨婷前夫是他老板的儿子。”
江雨婷就是表姐。
陈遇想这可真是笔烂账。
托这笔烂账的福,接下来再有什么走亲戚的事,黄女士都没有再喊他们。
陈遇就在孟廷川家里住到了初六。
那天从孟廷川父母家出来,他提过一次要回咖啡馆,说是之前出来地匆忙电器都没断电,结果孟廷川送他过去了一趟,人就在外面等着。
陈遇也不好意思说我留在这你一个人回去吧,就还是跟他一块儿回来,晚上还一起去看了电影。
商超初三开始营业,他们一块儿去买了点生活用品和食材回来,过了几天同居的生活。
孟律师是一位很不错的室友,作息规律,卫生习惯良好。他还非常捧场,陈遇跟着教程做的菜,不管是成功还是失手,只要不是实在无法入口他都会吃,吃完还能夸一夸。
午饭和晚饭陈遇包了,早餐孟廷川会出去买,头两天营业的早餐店不多,后面品类就慢慢丰富起来。
就是有个比较尴尬的事情,两个人住在一块儿,衣服总要换洗的,原本他们各自洗各自收,在默契中彼此保留了一点点距离。
但是昨天,陈遇收错了衣服,准确来说是收错了内裤。
巧得很,他们晾在阳台的内裤是同色的,他去收的时候只剩下一条,就没细看,直接收回来了。
洗完澡换上感觉好像不大对,他当时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只觉得这内裤有点松,盘算着该扔了,出来洗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脏衣篓里还有一条内裤。
孟廷川总不至于把自己的衣物往他这里扔,陈遇又开始疑心是洗的时候漏了。
直到孟廷川说:“你的衣服掉在地上,我给你收回来放脏衣篓里了。”
孟廷川说的是衣服,但是陈遇的脏衣篓里多出来的只有那一条内裤,那一瞬间,陈遇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求证:“你、你晾在外面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
孟廷川不解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不过看他一脸凝重没有多问,直言:“黑色。”
陈遇就不说话了。
孟廷川看了眼阳台,嗓音里含笑:“你……收错了?”
陈遇从脸到脖子全红了,撇开眼不看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给你再买一条。”
孟廷川看他这反应也知道不光是收错了,不忍心再逗他,忍着笑,往他腰际扫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不去询问那条内裤的下落,尽可能平静地说:“好,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