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文山看了眼,“你指个方向,这人我最好从哪个方面去打听?”
周濂月又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这人您认识吧?他多半知道。”
解文山点头。
周濂月低声说,“这事儿,还请您替我保密。”
“放心。我一定尽力替你办到。”
“谢谢。”
解文山看他一眼,“这人对你很重要?”
“对我不重要,对朱家很重要。抓张底牌,以防万一。”
“……是准备,制衡朱家?”
周濂月摇了摇头,平声说:“您说的对,面子里子,总不能两样都想要。”
解文山一震,“你是为了……”
周濂月点点头。
解文山一时诧异得哑口无言,片刻才说:“我没想到……”
周濂月淡淡地说:“我确实跟周叔琮一脉相承,您这话也不假。”
一脉相承的偏执。
一时沉默。
解文山想到了周濂月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
那时候周濂月直接推门进来,解文山在柜台后算账,随意地招呼了一声,叫他自己慢慢瞧。他抬头看了眼,却登时愣住。
周濂月目光也扫过来,无波无澜的,却意味极深。
问他,您收徒吗?
解文山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那之后,周濂月就常来跟他习字,聊的话题都似很浅,却每一句都似乎在试探,比如问他怎么单独一人看店,妻儿何在等等等等。
两人都晓得对方是什么人,但都不点破。
解文山一直不明白,周濂月为何要来找他。
现在,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周濂月说:“我想瞧瞧,当年放弃我母亲,让她痛苦一辈子的人,是什么样的。”
语气只是平静的陈述,倒也无所谓轻蔑。
解文山却只觉像是挨了一闷棍,脑中嗡响。
周濂月瞥了解文山一眼,不再说话。
也是个警醒,让他不要重蹈解文山的覆辙。
他或多或少理解了南笳对叶冼的感情,通过那一箱子的书。
可他注定成为不了同样的人。
什么屁话,不求回报,不想独占。
只不过说明那并不是爱。
爱怎么可能不伴有丑陋的嫉妒心,和肮脏的独占欲。
作者有话要说:周濂月喝碧螺春的原因前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