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呆了呆,正要厚着脸皮再次贴上来。
就在这时,暗室里传来哗啦一声重响,像是沉重的桌子被推动的声音。紧接着,是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了水里。
目睹四皇子进食
触手尖尖刚刚探出一个头,粗大的触手咻地收了回去。
偌大的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用落针可闻这个词形容都毫不夸张。
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贺沉星像是僵住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暗门的方向,生怕里面会跑出来一个怪人。
他罚站了大概有五六分钟,暗门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后背上吓出来的汗水全部变成了凉水,打湿了单薄的衣衫。白衬衫变得透明,紧贴在他瘦削的腰身上,显得他身姿笔挺如翠竹。
贺沉星慢慢坐到地毯上,两只手轻轻捏了捏自己僵硬的双腿。一边揉揉捏捏,他的心里像住进了一只不安分的小猫,不停地用柔软的小垫子挠他一下。等到那股麻意过去了,他再次慢腾腾地站起来,到底没有抵挡住猫挠一般的好奇心。蹑手蹑脚地走向暗室。
还是那个位置,只是这一次,他的胆子更大了,敢把黑乎乎的小脑袋探进门里,黑葡萄似的眼睛雷达似地往里面扫描。另一方面,两只白嫩的小手一上一下地抓在门框上,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坐在长桌前的人不见了,只剩下一张遍布着血渍的长桌,和一张普普通通的椅子。长桌和椅子都歪斜了,可见人走得很匆忙。再往底下看,池子里隐隐约约飘着一个人。两条腿稍微分开一些,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看了半天,也没见他动弹一下,估计是昏迷过去了。
贺沉星之所以能看清,还要归功于池子里那些鱼。那个人周围的鱼都清空了,空出了一片没有鱼的区域,让他想看不见都不行。
这个人大概很不讨鱼类家族喜欢。
哪怕是昏迷了,也没有一条愿意靠近他。
贺沉星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走进来。
他不急着走进去,先在四周的墙壁上摸索了一番,很快就摸到了一个鼓鼓的凸起。柔软的指腹轻轻往下一按,四周的灯全部亮了起来。不止头顶上有灯,四周的墙壁上和泳池底下都装了灯。
所有的灯一下子亮起来,驱散了屋里的黑暗和阴森。
贺沉星举起手掌挡在眼前,挡住照射过来的漫天光线。
片刻后,他放下那只手,小心地踩着冰凉的地板走过去。
距离池边还有一段距离时,他谨慎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往池子里张望。
那个人双眼紧闭,嘴唇和下巴都淹没在水池里,半长不短的乌黑头发在水里飘散着。他拥有外俊美的五官轮廓,轻松地秒杀贺沉星所见过的所有男明星。
这是那个怪物变的?
贺沉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身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好青年,从小就被教育做学雷锋做好事。贺沉星无法做到坐视不理,他咬了咬嘴唇继续往前走。
池水冰凉刺骨,贺沉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环抱住自己,轻轻打了个冷颤。水曼到他的腰部,他担心会弄湿衣服。想了想,他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脱下身上的白衫衫,整整齐齐地叠好,在池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动作轻柔地把衣服放好。
他全身上下脱得剩下一条小苦茶子,全身上下的皮肤白到反光,重新下到水里。有心理准备了,他这一次没有打哆嗦。咬着牙忍受着深入骨髓的冷意,一步一步来到高大的男人身前。
近距离看,他的英俊更有冲击力。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荡平了遮在面前的浓雾,让你看到了绚丽的风景。
这是一张完美的脸,就像上帝亲自捏出来的一样,每一个角度都十分完美。
水实在太冷了,贺沉星没时间多想。细白的双手抓住男人的两个肩膀,利用水的浮力把人推到水池边。他们所到的地方,鱼同样跑得干干净净,拼了命一样往角落里挤。
贺沉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现在可没有心情研究这些呆头呆脑的鱼类。他又是用两只手抬,又是用两个肩膀轮流扛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弄到岸上去。
他趴在池边缓了一会儿,踉踉跄跄地爬到岸上,哆嗦着手指把那件白衫衫裹在身上。虽然依旧很冷,但比在水里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