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我们禅院家愿意接受他一个没有咒力的废物他不该感激吗,居然敢打伤其他人,现在还畏罪潜逃,我们把他除名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谈抛弃!”
白百合忍不住呵斥:“嘴巴给我放干净,看看你面前的是谁?”
禅院代表人这才想起,面前这个是清河家独子,尊贵无比,当下道歉:“实在对不起清河少爷,刚刚是小人多嘴,您多担待。”
“实在是那个禅院甚尔太讨厌,就忍不住,忍不住。”
纲吉没理睬他的冒犯,就像没有理睬他的道歉。
他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们都把甚尔先生赶走了,为什么还要找他。”
“还能为什么,他伤了那么多人,找到了当然……好好惩罚”。剩下的的话在白百合恐怖的眼神中换了个说辞。
不是惩罚,是要找出来杀掉。
“不行!”纲吉突然说。
“什么?”禅院代表人没反应过来。
“我说不行。”幼稚的,幼小到脆弱的人变得坚硬。
禅院家代表仿佛看到一闪而过一道绚丽火焰。斑斓耀眼。
“甚尔先生是我的了,你们不许动。”
恍惚间,他真的不动了。不对,他为什么要听一个孩子的话。
回去路上,纲吉问白百合:“甚尔先生是坏人吗,甚尔先生做了不好的事情吗,为什么他要被赶出去,为什么他的家人不喜欢他。”
孩子眼神纯净,透露出清水般的纯然。
他的问题白百合可以准确说出答案,只是其中的黑暗、封建下的压迫、那些对方看不到的阴影,她该怎么解释。
纲吉的眼睛是很好看的黑棕色,仔细看还能发现一点碎金。那双眼睛,是在没办法对这双眼睛撒谎。
白百合轻声:“我只能告诉少爷,那家伙没错。”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
证明什么呢,只有他本人知道。
得到答案,纲吉点头:“我明白了。”
“白百合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百合慕然回首:啥玩意少爷你就知道了,不是,少爷你要为那野蛮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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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很恼火,非常恼火。
他走在灰白相间的居民宅的小道上,这里有人定期清扫积雪,与外面白色的世界格格不入,他走在中间,融入到背景中。
离开禅院家后他如鱼得水,游走在黑灰色世界中,凭借实力赚的盆满钵满,潇洒自由花天酒地。
困了就去喝酒,在某个地下酒吧睡觉,饿了就去昂贵的饭店吃一顿,居无定所,游走黑暗,这个样子还真印证了那家伙的话,是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犬。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不管做什么,不管走到哪里去,身边都会多一条小尾巴。
“甚尔先生,甚尔先生你等等,走太快了。”纲吉喘着气,小跑着跟上前面高大少年,一不小心他就左脚踩右脚摔在地上。
“呜~好疼,疼——”纲吉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眼中带泪坚强的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又要追上去。
拔腿要去追,他撞上一堵人墙。
“哎呀。”
纲吉抬头,一眼看到面前人的……胸膛,谁叫他人小,根本看不到一米八以上的禅院甚尔的头。
“甚尔先生,你好高啊。”纲吉发出羡慕的声音。他人小小的,却有大志向。想变成甚尔先生那样的人,高高的,有结实的肌肉,一拳能打五个小纲吉。
“啧。”禅院甚尔疲惫无奈的抓抓头发,本来顺滑的头发变得暴躁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抓住纲吉衣领把人拎起来平视对方,深绿色的眸子中闪烁着狼一样的恶光。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说吧,有什么目的。”
纲吉的小腿在半空中不安的瞪两下,小鸭子离开水一样,过两秒他发现自己很安全后就放松下来,有点新奇的又晃荡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