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知熠是个妖怪。
他能听到翟双白心里的斗争。
不过,这让她有一点点欣慰。
能斗争就说明还没有坏的太彻底。
还晓得在邪恶的浪涛里挣扎。
聂知熠忽然拍了拍她僵直的后背,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别那么紧绷,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他捏着翟双白的下巴端详她的脸:“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是坏人吗?”
如果真的辩论,聂知熠应该不是翟双白的对手,她以前是律师,舌战群儒。
但现在,属于她的辉煌已经过去了。
律师执照早就被吊销,她现在只是聂知熠的一颗棋子,外加没有任何尊严的床伴。
她被聂知熠压在沙发上,他永远没有耐心好好地脱她的衣服,想要衣衫完整,翟双白就得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衣服。
聂知熠有一项奇能,他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激发翟双白的身体,让她迅速快乐起来。
哪怕这个快乐是短暂的。
激情很快侵袭了翟双白的大脑,有一种比酒精刺激更加迷幻的快感。
在激情中,她感觉到聂知熠抱起了她走到了卧室。
她趴在他坚实有力的肩膀上,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堕落又迷乱。
忽然,后背上一大片冰凉的触感,她回头看,聂知熠将她抵在了玻璃窗上。
这里是28楼的顶层,四季云顶,真的仿佛在云端上一般。
窗外是其他建筑里发出来的星星点点的灯光,更多的是高空带给人的恐惧感。
“聂先生。”她转过头:“这不好玩。”
房间里没开灯,月光透过拉了一半的窗帘照在聂知熠的脸上。
令他的脸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他低声浅笑,声音鬼魅又邪恶,一只手忽然撑在她身后的玻璃窗上。
他忽然低低叹息一声,就推开了窗户,本来翟双白的后背是抵在玻璃窗上的,没有了倚靠,她整个人都向窗外仰去。
不过好在她的腿是被聂知熠抱在怀里的,没有掉下去,但她的半个身子都悬挂在窗外。
就好像以前一到冬天妈妈就喜欢腌的咸肉,就这样一条一条挂在阳台晒。
她没有尖叫,没有惊呼,风呼呼地刮过来,耳光一样抽在她的脸上。
她知道事出必有因,聂知熠再变态也不会玩这种游戏。
果然,聂知熠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窗户里传来:“今天早上,你带聂予桑去了医院看望你婆婆?”
她感觉到血液正在从身体的四面八方往脑袋里涌。
她要脑充血了。
她艰难地回答:“阿姨今天忽然情况危急,二少送我去的医院。”
“然后,聂予桑就善心大发,表示他能帮你找肾源?”他也探出脑袋,翟双白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了窗台上方出现了一颗脑袋。
他在跟她笑,下巴处的疤痕像是一条邪狞的虫,正顺着他的脖子爬到翟双白的身上来。
她裸着的上半身暴露在冷空气中,已经冻成了一条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