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老爷啊。。。。。。”悄然之间,林泰来对冯时可的称呼稍微变得更亲近了。
见对方没有表露出反感,林泰来才继续说:“恕在下直言,您想入选新五子的难度很大。真不是说冯二老爷您不行,而是对手很多很强。”
冯时可风轻云淡的说:“我到苏州来,只是拜访旧友,以及参与文坛盛会而已。些许虚名,并不放在心上。”
林博士仿佛没听见冯时可的话,继续说:“在下认为,新五子中,有两个位置已经固定。
其他人只能争夺其余三个位置,胜算最大的有七八人,既然冯二老爷无意于此,那就不用赘述了。”
“其实我也想知道,在你们外人眼里,怎么看待新五子人选的。”冯时可忽然很热心的问道。
校书公所总管徐元景心里快气炸了,你们两个真没完没了是吧?费尽力气把林泰来叫到公所,是干什么来了?
如果是平常人,早就被按住打了,哪还有机会和贵人聊天。
但林博士不是平常人,公所这边也不愿直接动粗,所以才让林博士争得了一点话语权。
徐总管终于还是忍无可忍,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了响动,打断了越谈越投机的两人。
但徐总管又不能对冯时可撒气,便压着情绪说:“冯老爷是贵客,但是不是先等一等?我们公所找这个姓林的,还有账要算。”
冯时可本来对算什么账是没兴趣的,但现在就有兴趣了,好奇的问:“他做了什么事,叫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徐元景怒道:“我苏州城花界四大金花,他一下午强挑了三家!”
冯时可不可思议的看了眼林泰来,“强挑?难道你不给钱白嫖?”
林泰来:“。。。。。。”
不知道想用诗词抵账,算不算白嫖?
徐总管反倒先急眼了,如果传出了被一个粗汉放倒所有护院然后强行白嫖的风声,那几个美人的逼格还要不要了?
“冯老爷莫要乱说!”徐元景连忙叫道:“只是此人恃强逞凶,无缘无故殴打各家护院而已!”
冯时可难以置信,据他所知,花榜前列档次的护院少则七八,多则十一二,都是很强健的人。
林泰来虽然看起来非常高大威猛,但要说他一个人能连挑三家护院,鬼才信!
感到自己智商被侮辱了,冯时可不悦的说:“徐总管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休要拿我当黄口小儿欺哄!”
徐元景顿时也来了脾气,你冯老爷虽然是贵客,但总在这里捣乱就过分了,他们徐家一样也有贵人!
“我们公所的事务,就不劳冯老爷过问了,也不必向冯老爷解释。”徐总管稍微强硬的回了一句。
冯时可想到自己是个外来者,也就不打算和徐总管计较了。过江龙让着点地头蛇,这点涵养还是有的。
但在这时候,林博士突然向前一步,靠近了门槛,对着徐总管大骂道:
“你这个忘八头子,是不是当了总管就忘了本,胆敢对冯二老爷无礼!
我林泰来真就看不过眼,你怎么配跟冯二老爷耍脾气?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徐元景:“。。。。。。”
等反应过来开后,徐元景勃然大怒!
所谓忘八就是后世所说的龟奴,风月场男性杂役的统称。
徐总管自认也是有身份的人,没想到冷不丁的被骂成忘八头子!
虽然本质上说的也不算错,但不生气就不是男人了!
徐总管怒不可遏的举起茶杯,狠狠向林泰来砸过去,但被林泰来敏捷的闪避了。
茶杯摔在了外面石阶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像是一个号令,十数手持棍棒的打手顿时从前院影壁后闪了出来。
林泰来娴熟的伸出了双手,张家兄弟麻利的窜上台阶,同样娴熟的将两条铁鞭放入林泰来手中。
此后林泰来跳下月台,在院中与打手们游斗起来。
来之前,林泰来在衣服里套了几层牛皮,抗打击能力更强,身上偶尔挨一下棍棒影响不大。
但打手们只要挨上一鞭,基本就要伤残了,减员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