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候吴红丽擦着手返回,见厉元朗发呆,便问他是否有心事,方便告诉她吗?
厉元朗就把事情说了出来,并希望得到她的帮忙!
因为吴红丽是负责宣传的,有她在,还担心水婷月不知道发现不了吗?
“这是好事情啊!”吴红丽听完喜得直拍手。
水明乡的宣传口一直是死水一滩,她整天无所事事,屁股都闲出茧子来了。
好不容易有事情可做,吴红丽自然喜上眉梢,就跟厉元朗商量:“弟啊,我觉得最好是请县电视台的专业人员来咱们韩家屯小学,录一期专题片,通过网络和电视媒体播放出去,肯定会有好效果。”
这个想法和厉元朗心中设想不谋而合,只是他担心由他出面,贺广普会从中作梗人为设置障碍。
吴红丽却说:“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和县电视台的卢台长有点交情,找他帮忙他不会推辞的。”
也好,由吴红丽操办这事,有她表姐夫金县长的光环普照,事情就容易多了。
吴红丽是个急性子,饭也不吃了。
厉元朗结完账和她并排走出饭店。吴红丽家在水明乡,厉元朗先把她送回去,至于她怎么联系,就不是厉元朗操心的事情了。
走回宿舍的路上,厉元朗接到了他爸家保姆打来的电话,说他爸突然发火,摔东西跺脚,嘴里呜哩哇啦也不知道讲些啥,都闹腾有段时间了。
他爸厉以昭患有半身不遂,由他请的保姆照顾。
来水明乡上任之前,厉元朗专门去看过他老人家,精神头还不错,比比划划的口齿比原来强了一些,还能念出几个简单字的发音,好端端的闹什么呢。
厉元朗问起保姆经过,保姆说吃完晚饭,她在厨房里刷碗,他爸坐轮椅上在客厅看电视。
每晚看新闻联播,是厉以昭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就是得病后依然坚持,雷打不动从未改变。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保姆忽听到客厅里传来被子掉落的声音,跑过去一看,厉以昭满脸怒气,一侧能动的手,指着电视机哇啦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泡好的茶叶缸子撒了一地水,茶叶蹦得哪都是。
“厉干部,有时间的话你还是回家一趟吧,看你爸爸这样,你要不回来,他今晚上都不会睡觉的。”保姆只知道厉元朗在政府上班,是个当官的,至于职务身份她不关心也不问,一直称厉元朗为厉干部。
“好,我这就回去。”厉元朗看时间晚上八点多,还来得及,便去停车场发动好车子,开出乡政府大院,直奔县城。
水明乡有直通县城的路,就是坑坑洼洼的太难走,尤其是夜里。厉元朗决定绕道,从燕游山疗养院那边走,那里是柏油路,宽阔平坦,安全系数还高。
水明乡通往燕游山疗养院的这条路是砂石路,十几里的路程,路很窄,也就两辆车的宽度。
即便晚上很少有车辆通过,厉元朗熟悉路况也没敢开太快,五六十的车速,还不如摩托车快。
行驶一段距离,赫然发现后面开来一辆车,锃亮的车灯和马达轰鸣声,厉元朗判断出这是一辆大排量的越野车。
后车速度飞快,鸣着喇叭,远近灯光不断闪烁变换,这是超车信号提醒。
厉元朗赶紧往边上打了打方向盘,给后车让路。
随即,后面黑色越野车犹如野马脱缰一般,“噌”的一声窜了出去,红色尾灯裹挟着尘土,顷刻间消失不见。
“啧啧”,厉元朗无奈直摇头,准是外地车不了解地形地貌,车开这么快,前方就有个急转弯,很容易出事,导航姐姐都帮不了你。
没想到他的乌鸦嘴竟然神奇应验了,快到那个转弯处的时候,发现路边的树木出现一个大大的豁口,树枝树叶倒下一片,似乎是被车轮碾压过后留下的痕迹。
不好,出事了!一定是车速太快拐弯时来不及打方向盘,直接冲出去掉进路边的壕沟里。
厉元朗一刻没敢耽搁,赶紧停车下去查看。用手机照亮沿着那道深深车辙,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下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