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死的吗,养了一群饭桶!”
虞意妧突然将短刃猛地凑近,见郑卫被吓得险些窒息过去,她慢慢悠悠道:“别过来,我的刀可不长眼,”
见一队小厮果真是停住了脚步,她又道:“让我来猜猜,教坊司是为郑大人物色貌美女子,而大人则予教坊司以财帛。那些姑娘们,哪去了?”
“你说什么胡话?什么姑娘我见都没见过!”郑卫着急地反驳道。
“不说实话?”虞意妧知道郑卫不会那么容易吐露真相,便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刚刚藏着的锦帕道:
“那这些,郑大人莫不要告诉我,大人忽地就好锦绸了?”
“我家夫人好奢你也要管?你可知你不过一个小小掌柜,我乃兵部侍郎,你害不得本官,他日本官却能将你戏楼夷为平地,识相的话你现在走我还能放你一马。”郑卫无可奈何,只得想了这么个法子威胁道。
“放她一马?我竟不知堂堂兵部侍郎,何时这般胆小如鼠了?”说话间,外头走进一个锦衣华袍的女子,她将头上帷帽取下——
正是秋棠。
“秋主事来得正好,不如你俩串串供先?”虞意妧一边说着一边将短刀又换成了长刃,虎视眈眈地盯着秋棠的动作。
“来人,给我射|她!”
话音刚落,冷不丁地便有一只箭矢飞快地朝虞意妧射过来,她一挥长刃挡了过去,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箭矢从四面八方齐刷刷地飞了过来,哪怕她挥得再快,也挡不住如疾风般的箭飞来。
虞意妧的肩膀被一支箭擦出了血痕,秋棠抬手示意带来的人停手,随后居高临下道:“如何?还不把郑大人给我放了,虞掌柜还不想死在这里罢。”
“好啊,郑大人过去罢。”虞意妧十分好说话地站起身来,看着郑卫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往秋棠的方向跑过去,然后上前去从背后将他挟持住——
“想得美。”
就在这刀光剑影的一刹那,虞意妧袖中的钥匙已经到了裴砚手中,她朝裴砚点了点头,见他默默无声地退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继续与两人周旋。
“好你个贱蹄子,射|她!”
虞意妧当即挟持着郑卫肥胖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冷冷道:“来啊,有本事把郑大人也射|死了事。”
“好个伶牙俐齿的死丫头!”秋棠无能狂怒,只得抬手让身后持弓弩的人放下手中连弩,谈判道:
“你想要如何?”
虞意妧抬头看了眼外面,折腾了大半夜,外头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不管如何,她们必须得赶在辰时之前找到证据抓郑卫,等到辰时若他未去上朝,她与配有暖气,怕是都活不过今日了。
“秋主事不妨讲讲你二人为何要合谋杀了刘公公?”虞意妧浅笑着,便说出了令两人谈之声变的大事。
“你说什么?刘公公是黄三杀的,与我们有何干系?”
“哦,这么说来黄三你们也灭口了?”
“贱蹄子你在胡说什么!”秋棠猛地一下便急了,虞意妧原本只是试探,见状便是知道了个七八分。
“这么说来,郑大人倒是与刘公公殊途同归啊,这般喜好美色——秋主事,看来你没入得了这两人法眼呐。”虞意妧讽刺道。
郑卫被揭穿了秘密,当即冷静了下来与虞意妧谈判周旋道:“虞掌柜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啊,当然有。”
“你想要什么?”郑卫的身躯不由得紧绷起来。
“堂堂兵部侍郎郑大人和教坊司主事这般大的秘密,”虞意妧顿了顿看向窗外闪过的影子,笑容弥深:“怎么地也得值黄金千两不是?”
听到虞意妧只是要钱,郑卫松了一口气道:“你将证据给我,我马上给你黄金。”
“郑大人在跟我讨价还价?有没有搞清楚现在谁才是话事人?我若在寅时未回去,自有人将证据呈上监察司少卿的案上,裴大人的名声想必郑大人不陌生吧。”
虞意妧动了动有些发麻的半只手臂,那箭矢怕是不干净,她挟持郑卫的手有些松动,于是她咬破舌头保持清醒,在脑中运行倘若裴砚不可靠的planB能否可行。
“本官床榻下第三块方砖之下,有黄金千两。”
“郑大人爽快人!——松虎,出来罢。”虞意妧扯了扯嘴角喊道。
松虎自窗外一跃而进,抱拳道:“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