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说话了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哑巴呢!
“我就要喝……”宋艾千迷蒙着眼,嗓调儿都被酒意醺得懒洋洋的,“就要就要!”
甘鄞转不再说话,只是将她手里攥着的酒拿开,召来服侍生全部撤掉,这才转目侧首,望了过去。
宋艾千半伏在桌面上,面容像是染了点红的宣纸。
丝丝密密的粉,像是渲开的颜料,浅浅地晕开。
她晃满的尖儿隔了层旗袍,随着呼吸一挺一挺,因为他的制伏,还甩开手,暗地里张牙舞爪地要捞回酒杯,说还要喝。
“你是谁啊你,要来管我,以为我会听你的话吗?”宋艾千扬高声调,“可笑……天真!”
小姑娘喝醉了眼眸亮涔涔的,仿佛登高望远时,距离山顶最近的那颗星。
遥遥地挂着,却泛着最为明亮的光。
甘鄞转视线钉在她的脸上,“千千,你这是醉了。”
“我没醉……”
宋艾千脑袋里晕沉沉的,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只隐隐落了个影儿。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耳畔传来甘鄞转无奈的声音。
他好像是和服侍生吩咐了什么,继而撇开众人,独自将她带到了楼上。
甘家包下了整座华安庭成,楼上有可供宾客休息的包厢。
宋艾千潜意识里知道是他,便放任了自己。
醉沉间,感受到长廊里地毯上的窸窣声,以及他推开包厢的动作。
随后便是轻柔的塌陷。
宋艾千沾到柔软的地儿就全然不顾形象,奔上去后浑身后知后觉地起了烧灼。
那是酒后的后遗症。
意识在逐次被攻破之余,宋艾千顾不得其他,手探到盘扣上,有一颗没一颗地乱解。
待到半边襟扣都要敞开了,她要全部褪了,却是被制止住。
摁住她的那双手泛着微凉。
霎时,鼻尖儿被一股熟悉的墨香所萦绕住。
房内还有人。
是他。
宋艾千昏沉沉的,感到有被子轻飘飘地罩了过来,盖在她的身上。
她脑海里被昏黑肆意蹿行,用劲了最后力气,软搭搭地拽住那人的手。
“三哥……你为什么老是躲我?”
话落,那道隐匿在昏昧的颀长影子顿了顿,好半晌没再偏移。
宋艾千耷拉着眼皮,还想再说什么,却抵不过被麻痹过大脑似的困意。
倦怠袭来,她眼前被混沌的朦胧所覆盖。
闭上眼前,觑见那道身影的动作,宋艾千心间重重跳了两跳。
刚刚……甘鄞转是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