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不久前,他还在车上,热切地贴着她。恨不得融入她的骨血。
可转眼,一切都变了。
姜淮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当谁是傻子。每次上。床之后,你就像惊弓之鸟,就想逃得远远地。哪怕已经嫁给我,在你心里,和我在一起,也是玷污了你。”
姜淮张了张嘴,很想反驳他。但细想,又觉得心虚气短。
他这样说,好像也没错。
一直以来,每次亲密后,她心里都会有种莫名的愧疚感。那种违和,不疼不痒,却像一粒豌豆,硌在柔软的心底。
她无所适从,只好把自己变成一只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见她一言不发,近乎默认。周羡南把视线一偏,咬牙冷笑:“不是要走吗,还愣着做什么?”
姜淮明明是被误会的一方,却没什么底气,弱声道:“没要想要走。刚刚借到通知,明天进组培训。”
周羡南这才重新将目光落到姜淮身上,她垂着眼眸,只看得到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语气还硬着,音调却放缓,“去多久?”
“半个月。”
他刚刚没好转多少的脸色,再次沉下去。这次连看都不想看她,直接转身就走。
姜淮瞬间头大。
谁说他情绪稳定的?那神情像被雷劈过似的,谁靠近谁没命。
不过工作是工作,明天一早还是得走。姜淮把东西收好,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就见平时最晚睡觉的人,已经在床上躺好,连带他那边床头的台灯都关掉。
姜淮睡下,故意问他:“哥,我关灯了喔。”
周羡南不应,一动不动,恍若睡着。
姜淮把灯关上,黑暗中,她睁大的眼睛透出一丝光。想着要离开两个星期,不可能要一直冷战到她回来吧。
再者,她的鸵鸟行为周羡南一直没提出过任何意见,姜淮便以为他不在乎。
你以为能见度低是因为起了雾,其实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早就席卷一场风雪。
姜淮知道他没睡着,没话找话地攀谈:“哥,明天早餐你想吃什么?鸡蛋饼,还是培根三明治?”
说着,还偷渡过去,小脸蹭了蹭他的后脖。
周羡南像尊菩萨,呼吸都没乱一下。
姜淮见没效果,果断地不再折腾。侧脸在他枕头上落定,嗅到他发梢清冽微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