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古人的贵族教育,在十岁就开始进行启蒙教育,譬如皇明的诸藩王,十岁封王时,便有一系列诸如此类教导,而且为了杜绝王侯过早沉溺女色,还有专人盯着他。
郑和苦笑道:“小主休要折煞郑和,奴已是净身的阉人,谈何相识的小娘?不过家父和家兄以前常唤优伶乐宴。”
“哈哈哈,那就可惜了,馒头白啊白,白不过小娘的手,荷间儿翘啊翘,翘不过小娘……咳咳,似这等下俗俚语我等要大加批判,狠狠的批判!”
朱雄英眼神闪烁,双手插在袖笼里往前走着,低声叹道:“可有恨?”
郑和身子一颤,明白朱雄英话中所指,他抿着嘴,眼神苦涩低头道:“谈不上恨,奴已是一个六根不全的阉人,余生只望父母姐弟安康,奴在云南时,也觉前元该亡。”
“自古未闻有百姓如猪狗而不亡的皇朝,前元虽幅员辽阔,但蒙古人不善治国,色目人重利重商,乡吏竟将税目编出一百多种,收到上百年后,百姓疲蔽不堪……国朝如此,即便没有皇明,也有其他国朝取而代之,若是谈起恨,被奴家族父辈奴役的那些奴隶何辜?奴亲眼见过家族中奴隶生不如死的场景,眼不见其杀,食不问其苦,此上人难恤之艰,奴被俘获后遍尝底层辛苦,更觉这天下确实该换新主。”
“看了小主所著诸书,奴收获颇多,前元之亡,亡在不恤百姓,当百姓如牛羊猪狗,百姓自然反抗不断,若是我皇明能如小主所著书中那般,让大部分老百姓吃饱饭,这天下定是另一番光景。”
“奴不过是个已死之人,是小主让我重获新生,如今只剩感激。”
朱雄英望着淡淡的夜色,抿嘴笑道:“是啊,有的人在他八岁的时候就死了,余下的人生,他一直在模仿和重复八岁时的影子……”
“只要我皇爷爷开始均田土改,大明朝局定然不太平。”
“武将勋贵还好,尤其是文官们,呵……”
“即便我没有风疾,也会有人对我有其他想法,天下何辜,苍生何辜?”
“我朱雄英,又何辜?”
朱雄英的话让周宽眸子一闪。
朱雄英咧嘴笑道:“不过我也不慌,再有两日,待我写出那几本最重要的书来,到时我在与不在已无差别,只要皇爷爷和父亲稳步推进,只要我皇明后辈天子巩固国策,我皇明必有国富民强那一天。”
“郑和,你可知人生而为何?”
“奴不知……”
朱雄英背负着双手,站在周宽和郑和前面,抬起头望着夜空中繁星点点,唏嘘道:“无非是仰望头顶的星空,探索脚下的大地……”
“人生天地间,不过一蜉蝣,纵寿比彭祖,能拟皓月光?”
“你要好生学习我交给你的书,将来做一番顶天立地的事业,不枉费来此滚滚红尘走一遭。”
“我但觉人之一世,皆为天上星辰下凡,来此人间红尘炼心,故而要发光发热。”
朱雄英抿了抿嘴,眸子闪烁,低声道:“即便是死了,也曾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身后周宽欣慰,郑和则是身子一颤,眸中闪烁灼灼精光,他死死咬着脸颊咬肌,紧捏着拳头,心中暗道,放心吧小主,郑和此生,必定不负小主所托。
不过他抿着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小主……”
“您真是八岁?”
“废话!”
“我虽然粗大一些又比较长,但真是八岁。”
“有的人血里有光,天生就是注定要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