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慈拦住她:“你一个人。”
她明确说,你一个人。
这么大的烂摊子,一个人要收拾到什么时候?沈其诚也不同意。
“不行我就先走了。”
她走陈羡也不会来,可谓挟天子以令诸侯。
沈其诚看不惯她也不能现在发作,只好把枪口对准女仆:“如果陈二少来之前没收拾好,今晚就领钱走人。”
女仆面如死灰,立马跪地收拾。
她没先拾捣陶瓷碎片,反而飞快爬向刚才被她踢走的高跟鞋,双手拾起后恭敬放好。
这不是挺懂人情市侩?
沈恩慈轻笑出声。
为迎接陈羡的到来,整个沈家都忙上忙下,除了出门在外的沈白露,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打量。
沈其诚和沈恩慈刚谈完话,陈羡就到了。
立马带夫人去门口迎接,正要邀请他落座饭桌。沈恩慈看了一眼桌子后突然搂着陈羡的胳膊娇气:“老公,今晚的菜不合口味,我们去外面吃好不好?”
一句不合胃口就推翻沈其诚几小时的谋划。
沈其诚现在一定在心里骂她是靠男人的婊子。
沈恩慈不在乎。
也许二十年后,她说的是也许。
在各种机缘下她终于靠自己的努力把沈家踩在脚下,理直气壮说凭借自己本事打脸这一家人。
可是二十年,七千三百天。
十七万个小时。
她等不了这么久。
她现在就有办法收拾沈其诚。
只需要撒娇就可以省去二十年蛰伏隐忍。
为什么不呢?
沈其诚咳嗽提醒,沈恩慈当没听见,倒是陈羡挺配合她,赤耳回答了句好后询问沈其诚可否同意。
希望落空,沈其诚咬牙答应,把准备在饭桌上谈的事硬憋回肚子,慈父一样摸摸沈恩慈的头发:“这么大了还任性,那就麻烦小羡照顾。”
陈羡说没有的事。
沈恩慈和陈羡一起出去,路过女佣皆低头不敢看她,背部紧紧贴墙,特别是以前欺负她欺负得狠的,更要降低自己存在感,生怕惹上祸端。
今天下午一战成名。
审时度势。
她沈恩慈。
从来都不是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