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鲤生这才抬起头(),他有些怔然(),似乎是在惊讶编辑居然会过问这方面的事。
而且还拿这本小说当参考?
眨眨眼思索片刻后,鲤生慢吞吞开口:“研一君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这本小说的灵感取自其他人,投注的感情或许是出自我,但和惠没有半点关系。”
他往座位后靠了靠,是打算认真谈话的架势。
“这不是写给惠的故事,也不是写给我的。”
禅院研一:“你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鲤生突然说,“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真的大学生,也算是经历了很多。可这不是需要探讨的事情。”
禅院研一愣住了。
“这种事只要想想就很能理解吧。”
泉鲤生很冷静,指着自己。
“青少年成长的关键时期遇到了一个对他还算不错的长辈,和他遇到的其他长辈都不一样。还算靠谱,不会给他任何难堪的狼狈情绪,而且压根做不到咄咄逼人。”
鲤生没有任何自夸的意思,只是单纯想说明「一个能提供轻微安全感的存在,能在特定环境下造成多大的影响」,仅此而已。
在这片人造光亮中,被禅院研一认为单纯,被很多读者评价狡猾的青年在认真的剖析着。
“就像人会喜欢夏天的光照,风的气息,蝉的鸣叫。对能让自己心情舒缓的东西说一句「喜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说,“我当然能看出来惠喜欢我。”
禅院研一呆住了。
他想过很多可能,比如在伏黑惠的刻意隐瞒下,泉鲤生应该是察觉不到什么的。
因为泉鲤生写的东西就是那样。
他对「爱」的感悟太重,直接牵连上了生和死,他笔下的男人生于感情,在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就「死掉」了。
所以主角才会认为自己一遍一遍的「杀」了他。
和那样粘稠到快烂掉的感情相比,小孩子的喜欢算得了什么呢?
习惯身处漆黑影子里的人不会关注到多出来的细小阴影,长期沐浴在灿烂阳光下的人也不会发觉,原来家中的灯还没关。
他早就踏身于烈焰,你在他身边点燃一根火柴,他根本看不见。
可泉鲤生看见了,他看得好仔细,看得一清一楚。
“惠藏得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我知道藏得好的人是什么样的——甚至不算藏得好,只是没有太多相处的时间,又隔开了很长的年岁,所以突如其来被捅穿才会觉得惊悚。”
鲤生想起了什么,眼神游移了一瞬,又很快回过神,手指捻了捻,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你看,其实他还只是小孩,很不成熟。小孩可以装大人,但不代表他真的能做大人的事——小孩要喝酒的时候你应该直接倒掉他的酒,而不是跟他干杯……我是个大人诶,研一君。”
慢条斯理的话沉稳叙述着,由这个面容与年龄错位的人说出口,带着很强的违和感
()。
禅院研一定定看着那抹灯光中的水蓝色很久,在里面找不出任何虚伪的影子。
他好像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所以喜欢的人会很喜欢,谈不上喜欢的人也会投去尊敬。
“所以你才提出要住到我这边……和伏黑惠拉开距离吗?”
鲤生点了点头,又歪着脑袋迟疑了会儿。
“虽然有这样想啦……一直呆一起的话会越想越复杂的。等他理清楚,如果依旧来告白的话,我会好好拒绝掉。”
如果能理解泉鲤生的意思,那就再好不过了。
青春期的爱慕和喜欢都很模糊,很容易当成未来的全部。
如果是两个同样怀着好感的年轻人,或许能度过一段脸红心跳的春天。即使最后没有走到一起,仅回忆着也会充斥不知天高地厚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