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和梁沉的交往,并没有进行到这个程度。
梁沉是害羞的,桑枝最多,就是碰一下,逗他一下,看他红透的耳朵。
从交往到分手,她只隔着裤子碰过,没有亲眼看过。
而对于薄叙,这两天桑枝最多是透过昏昏沉沉的灯光瞥到一眼两眼。
光是这一眼两眼,她都已经脑袋发热,呼吸颤动了。
现在,她直接面对——
手是颤抖的,身体像是被急速过电,又像被丢进火里炙烤一番,整个人烫得不行。
她不明白,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戴。
桑枝努力戴上,视线又不自觉被吸引。
这里有一颗很小的痣。
耳朵倏地滚烫,心脏也跟着发颤发胀。
她觉得,这一颗小小的痣,长在这,好性感,好色气。
桑枝中途的分心,被薄叙察觉到,当她忍不住用手指轻碰那颗小痣时,他皱眉闷哼一声,似乎在极致忍耐。
随后桑枝的小手被薄叙抓住,他仿佛不再有耐心一般,带着她的手,戴完。再托住她的后脑,偏头就吻上来。
……
四周窗帘一直拉着,密不透风一般,透不进外面的一点光。
套房里的人,似乎完全不知身处何时,是白昼,还是黑夜,或者是不分昼夜。
沉沉浮浮的感觉仿佛还在,桑枝在睡梦中都还能感受到自己在沙发上毫无支撑点的起伏,她第一次在上面。
随后回到床上,又是一次。
愉悦过后的疲惫像海水一样涌来。
她困极了。
睡得却不够深。
忽而醒来,桑枝睁开眼,怔怔望着睡在自己身旁的人。
她还是第一次和异性睡在一张床上。
依然是昏暗不明的光,薄叙的睡颜很静,几乎不见平日的疏离感。这是一张很完美的脸,从眉骨,到高挺的鼻,再到形状好看的薄唇,完全是造物主的神来之作。
桑枝感觉自己有些奇怪,她暂时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是自己的身体,比她的心,先喜欢上了他。
她有些疑惑。
过了一会,她想,或许是因为,他是她第一个发生关系的人,所以,会有一些错觉和依赖。
桑枝搞不懂,微微叹气,翻了个身,背对着薄叙,重新闭上眼睛睡觉。
在她转身之后,一直闭眼的男人,缓慢睁开了眼睛。
薄叙知道桑枝醒了,也知道桑枝看了自己许久,他多希望她能朝他靠过来,抱住他。
像普通恋人那般事后温存,留恋。
可是她没有。
不止没有,她还叹了气,背过身。
薄叙的心是涩的,感知着她刻意拉开的距离,感知到她与他即使有过身体上的亲近和负距离,她的心,还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与他贴近一点。
他想,或许此刻,她希望躺在身边的那个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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