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阿绣看做是新交的朋友,对待朋友自然是有困难要帮助的,尤其见到阿绣哭得这么凄惨。
“阿绣,你别哭,究竟是怎么了?还是有谁欺负了你,谁欺负了你我替你去报仇。”赵时宁又走近了几步,想要问问阿绣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可阿绣一直死死垂着头,不让她看他,不仅如此又哽咽着道:“阿宁,求你别过来……没有人欺负我,我没什么事情,你不用管我。”
他这样说着时肩膀在轻轻颤着,完全就是无助的小可怜的样子。
赵时宁听他这么说,反倒是坚定了要保护他的念头,“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既然你留在我身边伺候我,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的人被欺负不就是相当于我被欺负。”
她从袖口里掏出一方帕子,递向了阿绣,“你别哭了,到底是谁欺负了你,我去找他去。”
阿绣还是低垂着头,没有接过她递过去是帕子,而是怯怯地说道:“我现在的模样太丑了,我怕吓到你,阿宁,你还是不要管我了。”
“胡说,你这么漂亮的小郎君,再丑又能丑到哪里去,不许再低着头了,快点把帕子拿去,把眼泪擦干净。”赵时宁难得对人好脾气,不仅没有嫌弃阿绣的哭哭啼啼,还好声好气地安慰着他。
阿绣这才慢慢地抬头,依旧是俊美清隽的少年模样,只是眼睛哭肿了,瞧着更可怜了,白皙的侧脸贴着几片柔软的白色花瓣,让他有多了许多作为花灵的灵动之美。
“你脸上为何贴着花瓣?之前怎么没有贴,你说你变丑了,这也不丑啊。”赵时宁拿着帕子为他胡乱地擦了一下他脸上的泪痕。
她身后是灿烂如夏的春花,是洒了满地的阳光。
她将阳光挡住,将他放在阴影中。
光线刺目,阿绣几乎睁不开眼睛,只能感受到她为她擦拭眼泪的触感,她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人,将他的脸颊擦得红了一片。
可阿绣却恍若未闻这点疼,只是痴痴地看着她,拼了命地睁大眼睛看她,纵使光线刺得他不断地流泪。
“阿宁,你对我可真好。”
她身后的春天,都不及她。
赵时宁露出笑容,语调轻松,“我们俩是朋友啊,再说了你可答应我以后要带我去妖界寻灵潭的,我不帮你帮谁啊。”
“阿绣,你的脸到底怎么了?”赵时宁疑惑地问道。
阿绣低垂着头,抿了抿唇,“没什么,只是不小心受了伤。”
“受伤?”赵时宁愣了一下
,又接着说道:“怎么突然会受伤呢,明明我才离开青丘一天而已。”
阿绣又不说话了。
赵时宁伸手将他脸颊贴着的花瓣拿去,果不其然看到白皙的皮肤上一道血痕,甚至还没有愈合,可见外翻的血肉,但即使这一道伤痕在阿绣无暇的面容上格外突兀,几乎将阿绣的容貌彻底毁了去。
她惊骇的目光刺痛了阿绣,他连忙用手死死捂住伤痕,声音又沾染了哭腔,“阿宁,别看了,太丑了,我已经不配留在你身边了。”
赵时宁攥着手帕,见他这样可怜,心里浮现了些许气愤,“阿绣,是谁害的你?”
“没有谁害我。”
阿绣捂着脸颊不敢看她,眼泪汪汪的,忧见我怜。
“怎么可能呢,到底是谁害你到如此地步?”赵时宁说完这句话,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白琮月害的你?”
“我都与他说了这么多次,他居然还不愿意放过你,我这就去找他算账!”赵时宁气得半死,比起阿绣容貌被毁,她更气愤白琮月背着她害她身边人。
阴险恶毒,两面三刀的死狐狸!
可阿绣却忽然抱住她的腿,跪在地上,不愿意让她去找白琮月。
“阿宁……真的不是帝君,你不要去找他……若是惹恼了帝君,我只怕连留在你身边都不能,真的不是帝君害得我,都是我的错。”
阿绣哭起来时像一朵可怜的小白花,在凄风苦雨中飘摇着。
赵时宁暗叹阿绣又善良又懦弱,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不想着去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