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朗见到他时,他正一个人力战好几个看守,叶明朗一眼就看到这个汉子天生神力,于是他就出钱赎买了他,让他当了个随从。
问起严大壮为什么偷盗,他咧着嘴笑,“饿的受不住,偷了员外家的鸡,看鸡的小子要被打,我就站出来了。”
后来做苦役时管事还要克扣他那微薄的口粮,严大壮就闹了起来,当时他都打算好了,宰了那几个鸟贼,逃了算了,没想到叶明朗赎了他。
叶明朗也没有让严大壮为奴,就是让他恢复了自由身跟着他,严大壮没什么要求,吃饱就行。
严大壮无父无母。
叶明朗很忙,他好容易进入了福王的眼,自然要做出一些成绩给福王看,有的忙是好事。
最起码现在他的义父(指罗树生),现在已经原谅他,他也有了个好兄弟(苏晚枫),对叶明朗来讲,他的生活有一小半恢复了正常。
至于仇恨,现在还急不得。
苏晚枫吃软饭吃的很惬意,但是齐家没人看不起她,他们都知道因为有了姑爷,齐家才能保有产业,他们才不会因着主人被强迫嫁人而四散分离,而且姑爷可是个大才子。
旁人谈起苏晚枫,就羡慕齐绣儿的福气,郭秀才为人和善,脾气可好了,他对着齐绣儿都是笑脸相迎,对着妞妞更是当亲生的一样,给妞妞启蒙,抱着妞妞分辨花鸟虫草,还有各种农作物,妞妞见到苏晚枫就会扑上去,“爹爹!”
齐绣儿也有相熟的姐妹,她们私底下都羡慕齐绣儿,“你这福气,简直了!”
“当初怎么就让郭秀才向你求亲的?”
“那还用说,绣儿长的漂亮啊,哪个男人不动心。”
齐绣儿尴尬地笑了笑,如今她才明白自己当初有多冒失和危险。
如果郭秀才真的是个男的,她如今的日子怕是不怎么好,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她强迫人家娶了她,但是一旦成亲,男人就是她的夫主,就像苏晚枫说的那样,花着你的银子,不把你当人,你能如何?
成亲可以强求,可一旦成了亲她就被动了,如果把自己的日子寄托在男人的良心上,那简直就和引颈就戮没差别。
回到家,看着苏晚枫和妞妞互动,齐绣儿微怔,别看她如今和以前一样,经营着自家的布庄产业,一样风光一样自由。
但这个自由是苏晚枫给她的,有人在苏晚枫耳边嘀咕过应当让齐绣儿回家服侍丈夫打理家庭,不要抛头露面,便是苏晚枫那个义兄,看她的目光中也透着不满。
但是苏晚枫力挺齐绣儿,“夫人不出面,那布庄谁管?我对这个一窍不通,让能干的人闲置,门外汉上去,这不是等着家业被人刮干净吗?到时候我又得了什么好处?”
“你们看似为我好,实际上心内藏奸,一个个恨不得伸手把我家的银子扒拉走!当我是傻子啊!”
被她这么一喷,还有谁敢说话?
屁都不敢当面放一个,只能背地里说郭秀才吃软饭,当不起家。
可是这个无关痛痒啊,人家小两口关起门日子过得可好了。
晚上睡觉,齐绣儿又一次感慨,“我现在竟然不知道希望你究竟是男人好还是女人好了。”
苏晚枫笑道,“你是希望我是男儿身,但依旧如现在这般待你和妞妞是吧?”
齐绣儿也笑了,“可见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苏晚枫道,“是你要求太高,能体谅女人的一般也只有女人,身份一变,诉求不同,对待事情的看法做法就都不同了,我若真的是个男的,那些人的劝说我多半就会听进去,因为这样我才能掌握你的财产任我挥霍。”
齐绣儿一想,也只能叹气。
苏晚枫答应娶齐绣儿,原因之一也是出于对齐绣儿的同情,一个女人只因没了丈夫又没儿子,就要被族人推入火坑,这种恶太让人愤怒了。
这天,叶明朗又来了,皱着眉头问苏晚枫,“乡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晚枫,“……”要死了,教导主任你赶紧走吧!如今我老婆孩子热炕头,没别的追求了!
苏晚枫赶紧给自己找理由,“那个,最近没好好读书,怕是这一次上不去,不如下一回吧。”
叶明朗恨铁不成钢,“功名最要紧,你不能成了亲就把功名抛在脑后了!待你中了举,我也好替你运作。”
苏晚枫,“……我努力。”
叶明朗失望离开,齐绣儿问她何事,苏晚枫揉着额头,“他让我去考举人!”
齐绣儿眼睛一亮,“那是好事……呃……真不能?”
苏晚枫白了她一眼,“秀才试的时候我年纪还小,脱衣服检查也不怕,而且那时候也没让脱光,我裤裆里坠了个假的蒙混了过去,现在你是让我把胸给切了,还是到时和人解释是肿了,最重要的是,底下那个我怎么长出来?”
齐绣儿满脸通红,“要死了,你怎么什么都说得出来!”
苏晚枫手一摊,“是你要问的。”
齐绣儿相当失望,“你要是能考上举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