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片刻试探着道:“那我想法子弄断他的腿?这样,他就可以在府中静心修养些时日了。”
祈简垂眸“嗯”了一声,临远知道了他的意思,遂利落地下去办事,走到门前,云石好奇地拉住他的手臂,小声道:“公子方才跟你说了什么?”
临远重复了一遍祈简方才所言,说自己准备去弄断梁显的腿,让他短时间内无法行走。
云石若有所思:“这么一来,公子显和昭宁公主的婚事怕是要耽搁到明年了。”
显然,公子心里还放不下昭宁公主,可他已经和汤家的女郎定了亲,虽消息还没传出来,但事情已成定局,他再惦记着公主,公主也不会嫁予他做妾啊。
祈简自然也知道这点,但他心里总还觉得有些不甘,在关于她的事情上常常犹豫纠结,他默默告诉自己,若不然,就再给自己些时间,好好跟她做个了断。
夏柠回府的时候,府中护卫告诉她公子显来过一趟,她微微蹙眉:“他可说了有何事寻我?”
“他说想邀您去他府上赏玩乐舞,”护卫回道。
唉,夏柠心中隐约有了不妙之感,虽说她说服赵王将婚期定在明年三月,可要是这几个月梁显频频过来找她,那也是件麻烦事,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们是未婚夫妻,往来多些也在情理之中。
“他回去了?”
“嗯,迟迟等不到您回来,他便带着从人走了,好似说要进宫一趟。”
进宫?难不成跟他们走了个岔路?夏柠不再多想,回去让小云召人帮她赶制田狩时要穿的衣服。
梁显那边确实是进了宫,且他进宫也是想和赵王商定婚期之事,按他的想法,婚期自然是越早越好,昭宁公主那样的美人,他自昨日一见,便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她娶回府里。
可他话才说了个开头,赵王便对他道:“巫师卜算过了,你和昭宁的婚事定在明年三月最为妥当。”
“三月?”梁显大声反问,显然对这个日期很是不满。
赵王:“怎么?嫌太迟了?”
梁显呵呵笑了两声,脸上的肥肉堆成一堆,“父王,我想早些娶公主回府。”
赵王看着儿子,觉得他似乎又胖了些,原先跟他极其相似的五官已经被肉挤得变了形,于是语重心长对他道:“这几个月你先让自己瘦下来一些,不然穿着婚服可不好看,再说婚期虽定在明年三月,但这几个月你也可以带着公主出去走走看看,帮她熟悉下我们茗城的人情风貌。”
梁显看出赵王并没有提前婚期的想法,只能怏怏应下,只他到底倒霉,回去的路上,乘坐的马车车轮竟毫无预兆断裂开来,车子瞬间失衡,梁显哐当从车厢中滚了出来,砰地摔在地上,好巧不巧地,受了惊的马儿正好将马蹄踩在了他腿上,梁显顿时痛叫一声,脸色发白,捂着腿哀哀嚎叫。
这事发生的时间极短,待所有人反应过来时,梁显已经躺在那里动不了了,车夫连忙制住受惊的马匹,防着它再伤到人,至于梁显,侍从们本想扶他起来,却脚下一软,根本没扶起来,反而将他再次摔在地上。
临远在人群中看了会儿热闹后悄然离去,公子之所以将此事交予他来办而不是云石,是因为他做事比云石周全细致,像今日梁显摔断腿一事,即便是司寇府的官员来查,也只能得出意外的结论。
晚间吃饭的时候,夏柠还在想着若是明日梁显还来府上找她该怎么办,但饭还没吃完,就有侍从进来禀告,说是公子显今日从王宫出来摔断了腿,问她明日是不是要过府探望。
竟然会这么巧?夏柠诧异抬头,心里一阵窃喜,她今日下午才诅咒梁显摔断腿,没想到他还真就把腿摔断了,要不是确定自己还没有和祈简见面,还没有怀上巫神血脉,她都要怀疑是巫神令的功劳了。
旁边坐着的夏玉稼也暗自失笑,问道:“公子显伤势可还严重?医师怎么说?”
侍从回道:“说是还挺严重,眼下只能在家躺着将腿吊起来,怕是有两三个月不能下床走动。”
两三个月,按梁显的体重来说,夏柠估计他的恢复时间或许会更长,不过他也够倒霉的,她忍着心中的高兴对夏玉稼道:“二哥,让管家帮我们准备些礼品,明日咱们去他府上看望一下吧。”
管家说的是夏玉稼在纪国时府上的管家,这次来赵国,管家是跟着一块的,如今夏柠府上的一应事宜都由这位管家总领着,所以她才有此一言。
“是该去看看的,两三个月都不能下床,也够受罪的,”夏玉稼面上叹息,内心却和夏柠一样高兴,他隐约看得出来自家王妹并不想嫁给公子显,虽他不知道她心中有何计划打算,但这遭梁显腿摔断了,这段时间也就不能常在他们兄妹面前晃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