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做了好几次这样的梦,几乎每一次醒来都会身体不适。
不是浑身无力酸痛,便是脖颈落枕了。
她以为这一次也会如此。
然而,一直到慢悠悠走回自己的院子,她都没察觉出身体有异样。
“莫非是因为这次的梦里,小叔也格外克制?”
江琯清回想到那个梦,羞囧地把脑袋埋进被窝中。
还真是被辛婆婆这个误会闹得太大,刺激到大脑了吧?
她居然睡在他身边,还在梦里和他缠绵,真是……羞死人了。
好在,他不知道。
翌日清晨。
江琯清醒来就觉得浑身舒畅。
那种说不出来自骨子里放松的感觉,就好像身体都变得轻盈了。
然而她的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春安刚服侍她梳妆完毕,就有个娇纵的身影从外面匆匆闯了进来。
“大嫂!二哥真是太过分了。”
叶晏兮冲进门就气鼓鼓地拍桌子,然后用力把自己塞坐到椅子上,眼圈都红了。
江琯清摆摆手让丫鬟下去,这才坐在梳妆台前转身,轻声问:
“怎么了?”
如果不是不搭话太不礼貌,她是真的不想知道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
况且叶晏兮还有半个月就出嫁了,以后永远都不会回娘家了。
江琯清范不着现在得罪她。
所以只要叶晏兮不指着她的鼻子骂娘,她觉得无论小姑子说什么,她都能敷衍过去。
然而没想到,接下来小姑子说的话,却让她无法忍受了。
“娘都让二哥气得病倒了,我刚才去找二哥,让他去看望娘道歉。结果他不仅不去,还和我翻旧账。你说说他怎么就这么小心眼,一点都不如大哥体贴孝顺?简直就是白眼狼。”
呵呵……
江琯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根本不想接话。
你一个妹妹,小辈儿,是怎么好意思如此指责自己哥哥的?
叶晏兮也没察觉到大嫂的眼神充满讽刺质问,继续道:
“我就问他,你难道不记得从前娘对你的好了吗?六年前,大哥殿试的档口,二哥非说自己生病高烧,明明头天还好好的。又不给府医看,非要把娘留在府里陪着他。”
“结果大哥殿试刚走没一会儿,他又突然闹了脾气说好了,还将满屋子东西都给砸了。娘的胳膊都被瓷瓶划伤,前几天我还看到那块疤了呢!二哥简直就是阴晴不定狠毒无比。”
江琯清当然不知道叶夫人身上有没有伤。
但是叶晏兮提起六年前,还是在叶煦辰殿试的时候。
她就突然想起来了。
那个全大宁王朝都在为殿试考生鼓劲加油的日子。
她见过叶寒峥最狼狈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