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一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陆昭质问谢慈。
他一回长安就听说了江逾白徒弟的事,他很快就猜到了这是谢慈的手笔。
谢慈被陆昭点破也不见害怕心虚,只是默默饮茶,垂眸翻看手里的诗词集。
半晌,他终于看完最后一行,才合上书页。
“怎么猜出来的?”谢慈轻笑。
“你假借我的名义,从白衣卫拿走了“夜半”送到崔家。若不是我觉得事情不对,特地去核对了“夜半”的数量,连我都差点被你糊弄过去!”陆昭道。
那“夜半”无色无味,只要一点就能夺人性命,在白衣卫都没有几人知道,更不要提用来杀人。
这些年陛下授他白衣卫正使一职,他却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可偏偏这件事又是谢慈做的。
当年陆家被弹劾,是谢慈伸以援手救了陆家,陆昭绝不可能向陛下检举谢慈。
“从苏尔送信给崔婉,说陆玠还有女儿起那日就设下的。”谢慈淡淡道。
陆昭:“为什么?你既不像是想除掉崔家,也不像是想真的杀掉那两个姓江的。”
谢慈这一局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识微喜欢太子,她想嫁给她。”谢慈起身,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崔婉肯定想让太子娶陆怀卿,补偿她对陆家,尤其是陆玠的亏欠。”
“你是想借此事削弱崔家,让崔皇后为了权力不得不和谢家联姻?”陆昭觉得不对,“那你为何又要将阿卿搅和进来?”
“因为我需要让陛下也忌惮陆怀卿和漠北。”谢慈道。
只是他没想到陆怀卿这次没有被拽下来。
“你疯了!阿卿可是二公子的女儿!”陆昭惊道。
谢慈抬眼,眼里像是不解:“我这是在帮她。不然以崔婉的性子,她就算是让陆怀卿给太子做妾,都不会放弃的。”
必须得让陛下忌惮陆怀卿,同时让崔家不如往日煊赫,崔婉才会放弃她那些疯狂的想法。
“猜到的聪明人又不只你一个。”谢慈对着清风道,“既然来了,就出来见一面如何?”
“五殿下!”陆昭震惊。
这人不是从不多管闲事的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葭临看向谢慈:“先生请我来的。”
今夜他送陆怀卿回谢府,才走没几步就看到谢相的人往陆家去了。
加上这几日查案时发现的一些事,傅葭临轻而易举就把这一切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