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知道能不能醒来的人,一条人命。这两件事压着,车内空间涩得让人心生躁郁。
孟词微降下一点车窗,冷风灌进,稍微吹散一点心头浮闷。
“别这样吹,”路老板见状,从驾驶侧升上一点车窗,只留一个小缝,“会感冒。”
话里藏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心。
孟词微没发觉,她心里乱成一团,在理顺这趟下山发生的种种。
见车窗合上大半,她没了再降下去力气,靠着椅背盘算着:山下情况已经看到了,救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即使今天中午给高恒抛了一个烟雾弹,但是剩下的时间,保不齐高恒还会怀疑到她身上。
怎么继续骗过高恒,保全自己,成了头等大事。
还有就是,今天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
他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昏迷之前遭遇了什么?他昨晚为什么没有上山进店?他是不是也是为了传国玉符而来?
一连串的问题,惹得孟词微眉心渐蹙。
这样想着,视线就忍不住通过后视镜往后座看去。
那人还是安安稳稳地躺着,没有任何动静。如果不是他胸膛的微弱起伏证明他还活着,给人的情况,像极了早已死去。
孟词微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
悻悻地收回视线,等那人醒了,一定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
她视线移开的下一秒,在众人都没发现的角落里。
那男人的眼睫,很轻微地……
颤动了一下。
第一日
14
回到旅店时,那几个上山的人还没回来。
车子停在院中,路老板和高恒下车,抬着那人头脚,将他搬到前厅沙发上躺好。
孟词微站在左近,拧眉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男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怎么处理他?”
“先等他醒吧,”路老板伸手,抬起男人的手臂左右查看,“这个伤要赶紧包扎一下。”
顺着他的这句话,孟词微也弯腰好好查看一番男人手臂上?的伤:伤口不怎么深,就?是面积比较大,也因此看起来有些过于瘆人。创面边缘不怎么规则,应该不是特别锋利的东西所伤,呈现的效果像是钝刀子割肉一般。
由于男人在外面滞留太久,还没有得到及时包扎,伤口处混着灰尘,不知道有多少细菌。
这样想?着,孟词微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另一只手在自己额头上?盖着,仔细对比着:“再找点消炎药吧,好像发?炎了。”
路老板目光顿在她放在男人额头的手上?,手背白皙,和下面压着沾满灰尘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他眸底一沉,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动。
直到看见孟词微收回手,状似无意间拍拍晓说肉文h文po文都在企鹅裙午24久〇吧192手上?灰尘。他方才借着转身动作移开?视线,低声应着:“嗯。”
说着,起身去找了一个电烧水壶去厨房接了点自来水烧上?。
等水开?需要时间,路老板回房拿了医药箱出来,坐在圆桌边准备着马上?包扎要用的药品。
一旁的两?人见没自己什么事,相继找了理由回了房。
一时间,一楼就?只剩下路老板和她。
哦,还剩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最后看了那人一眼,孟词微走到桌前?挨着路老板坐下,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路老板做着准备工作。
她暂时没什么事可做,有些无聊。现在手机和电视都?没信号,想?打发?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打发?,只能在路老板身上?找点乐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中对路老板有着滤镜,他理个药品的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碘伏、纱布、剪刀被件件摆出,路老板修长的手指扯着医用绷带,垂眼剪出一条条合适的长度。他神色认真且专注,带着酒精味的细剪刀活动在他指尖,像极了在操刀一台精妙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