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吓人了,只不过这一次,他身体高壮,站在男人后面,就压下一个深深的阴影。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对方瞬间就僵在的原地,根本没想到屋里还有人。
“干嘛呢?”熊然凉凉道。
麻秆男人动也不敢动,过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道:“我我什么都没想干我我就是想进来看看,看看他有没有家具坏了,我我是房东给他修一修。
“修家具?”熊然冷笑一声:“修家具,一进来就恶心的闻人家房间的味道,修家具,还要往人家床上躺,你骗鬼呢?”
话落,似乎意识到不对劲,熊然紧跟着来了句:“不对啊,我就是鬼啊。”
对面的身体更硬了,麻秆男人小心翼翼的回头,就看见了正对着自己,一张又圆又肥的熊脸。
叫都叫不来,腿直接一软,就溜到了地上。
“鬼鬼啊!有鬼!”男人吓得虚脱,再没了刚才病态的表情,他一脸惊恐的望着熊然,腿在地上胡乱蹭着往后爬,一只手去摸裤兜,摸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摸出了一把□□。
刀对着熊然,男人涕泗横流,嘴里胡言乱语,一会儿叫鬼,一会儿喊救命,一伙儿有求饶的,没办法,熊然现在的样子实在诡异,身上破破烂烂的跑棉,嘴巴没张,却又声音从里传出来,头轻轻一歪,唯一一只黑玻璃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还一点点朝他逼近。
男人想要跑,腿没力气,趔趄着好不容易才靠着墙站了起来,又惊悚的看着眼前压过来的阴影。
“我很久没吃过人肉了”面前的鬼声音凄厉又贪婪:“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怪不了我啊。”
男人惊叫声凄惨,熊然还没靠近,他就像是要被宰杀猪,窝在交角落里,两条腿腿胡乱蹬着,一只胳膊蒙着脸,剩下的一只挥刀朝熊然胡乱砍。
刀刃锋利,熊然身体上被划出好几道深深的伤口,白色的棉花溢出来,可这并不妨碍他的行动说话。
“我死了好久了,饿死的,之前就躲在这床板底下,这几天终于吸足阳气,能出来活动了,”鬼气阴阴,在老旧逼仄的屋子里,更添了几分森冷战栗:“男人的肉虽然硬,但抗饿,我吃了你,就不饿了,我先吃你的大腿,大腿肉多,再吃你的肚子,肚子肉嫩,最后吃你的胳膊,那里肉最肥。”
“你说,”熊然拖长了音调,哈了一口气:“好不好?”
男人几乎是陷入了痉挛,刀掉在地上,一整个人都嵌进墙里,他疯狂摇头,失智一样嘴里喃喃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大颗大颗的冷汗从皮肤各处冒出来,没一会儿裤子也湿了。
熊然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比尸体还硬,碰第一下的时候人还神经兮兮的说着话,碰第二下的时候,已经没动静了,熊然凑进一看。
人吓晕过去了。
看着面前的不省人事的男人,熊然发愁,正准备把人弄出去的时候,“咚”的一声巨响,熊然寻声看向门口。
是宋或雍,他回来了。
长臂一把推开破旧铁门,门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哀嚎,宋或雍大步走进来,熊然这才看见他起伏的胸膛和已经湿了的上衣。
他是跑回来的。
他径直走到熊然面前,如树的个子蹲下来,变成了一座陡峭的小山,剔透如水的黑眼珠直直望着熊然,脸颊上是湿漉漉的红,声音也因为剧烈奔跑而不稳。
“你没事吧?”他一边问,一边去看熊然的身体,当下眉皱脸沉,他发现熊然身体上多出来的刀伤。
鬓角的汗顺着轮廓线流下来,熊然仿佛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带来的那种热烘烘的温度,说了声没事,然后伸手去替宋或雍抹。
宋或雍顿了顿,侧头躲开了。
熊然只好收回手,面对宋或雍,他那种无可奈何又不知所措的憋闷感已经达到顶峰。
确定熊然没事后,宋或雍的处理方式也十分简单粗暴,估计是觉得碰一下都嫌脏,他抬脚就朝男人身上落去,一脚接一脚,就往肚子、胸口踹,熊然能清晰的听见脚陷在肉里、踹到骨头上的咯吱咯吱的响动,听着就疼,被吓晕的男人痛的发出哼叫。
听着哀嚎声,宋或雍一点表情都没有,他垂眸,继续把男人当皮球踢。
“算了,算了,宋或雍”,眼看着人脸都白了,熊然连忙制止:“犯不着为了他脏自己的手,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