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寒蹙眉,面上已有愠色,还欲再道,却被洛榕止住。
洛榕目光沉沉地看着江雅,道:“何出此言?”
“江老板莫非知道我们是何人?”
江雅道:“我不知你们是谁,但若为官僚,必定是欺压百姓之污辈!”
闻言,洛榕与尹秋寒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思忖。
洛家被封侯,虽只得一个爵位,可其地位不在为官者之下。
故此,洛府马车与官家所制一同,只不过寻常人也不会注意这点,想必这江雅是十分在意官僚人士,才察得如此细微。
但定不是所有官僚都如江雅所说那般,可江雅能出此言,说明这县城里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洛榕沉吟一番,先让那两个小厮退下了。
江雅见状,弄不清洛榕的想法,可嘴上的嘲意不减,仍是笑道:“你让他们走了,就不怕我二人趁机动手?”
洛榕勾唇一笑,她好似无所谓的模样,道:“江老板是个聪明人,应该知晓我留你二人下来,是给你们说话的机会。”
“若江老板想动武,那你且试试?”
说罢,洛榕的视线紧盯上江雅,她此时并未戴银面,那双凤眸露出,原是生得美,可此刻却似锋利似刃,让江雅不寒而栗。
江雅知自己处于下风,也不欲同洛榕辩,便扭头哼了一声,又道:“别再这假惺惺的,有什么话便直说,要杀要剐也请便。”
“我江雅这辈子也活够了,不像你,贪生怕死之辈。”
“但,还请你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柳青,夜袭乃是我个人的主意。”
“老板娘!”小二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却看江雅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洛榕看着江雅自顾自地把话都说完了,不知她为何如此偏执顽固,心间极为无奈,很是有扶额的想法。>>
她叹了一声,道:“江老板,我这一句话都没讲,你倒是先把后事都安排上了。”
“我留你,只是想问些话,并非要见血。”
洛榕走近她一步,道:“我且问你,你们二人为何要夜袭?夜袭的目的在何?”
可江雅并不想买她的帐,竟是撇过眼去,一言不发。
见此,尹秋寒冷冷地来了句:“只需回答好来,我与夫君便当夜袭之事从未发生,放过你们,不然”
柳青闻言,眸中便有了光,他跟着江雅多年,心底早已生爱慕,虽知她恨官,可现下,还是保住性命最为重要,他不想她就这样死去。
他开口道:“我说。”
江雅瞪他一眼,道:“柳青!”
柳青不理她,而是继续道:“这家客栈开了已有些时日,但客栈不以营生为主。”
“凡是贫瘠百姓,无了去处者,皆可在店内住上一晚,也会供上膳食,但不收银子。”
“如若是富商子弟,不仅要收银子,还会在夜,趁他们入眠时夜袭,劫他们的银子,否则便”
柳青作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但他很快又道:“当然,那不过是唬人的,我们从未伤及一人性命。”
“方才浴房那事也是店里惯用的唬人技俩,那烛台旁的墙边有隐秘小洞,不仔细看是看不清的,且只需往里插入细竹管,管里又放着些粉末,只需一吹,烛火便会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