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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是烈火负雪来却是环绕祭苍生（第2页）

"意思是。。。"

亦凝那双眸中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打开。

铁链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恐惧如毒蛇般爬上脊背，他第一次感到事情超出了掌控。

"你以为谁能成为你的靠山？"他强作镇定，声音却泄露了慌乱，“太子？。。。”

他笑得嘴角上扬，眼里是作为那为了自己保命，为了手里的一点利益抛弃所有，却仍伪装得慈眉善目，自私自利之人。

"那哪成啊，与父亲过招，总得……"亦凝看着他的眼打断他的话，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至少我不会为了权势陷害结发妻子，不会将女儿当作攀附皇室的筹码，父亲，您的手段，亦凝学不会的。"

远处传来隐约的脚步声，上官恭忠像是知道时间不多了。他忽然软下语气，露出近乎哀求的神色："亦凝，为父这些年待你不薄。。。你想要的自由，我可以给，咱们不闹了行吗。。。"

"太迟了。"她后退一步，那双眸已经隐入阴影中，"从您杀死母亲那刻起，就太迟了。"

既然真心的恋人们永远要受到疊折，似乎是平常的一条命运的定律，那么上天我们忍耐这么多年，这种慢性的折磨，像是上天嫉妒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情，却是正和亿念，幻梦，叹息，希望和哭泣一样，都是可冷怜的爱情侠不了的随从者。

脚步声渐近，伴随着火把的光亮。

"亦凝！"上官恭忠呼唤到，声音里满是担忧。

没得到，亦凝的回应。

上官恭忠突然暴起，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刺向上官亦凝。"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你娘不行，你更不行，圣上会相信你，凭什么？"

刀光闪过，亦凝侧身避过，

"父亲，你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她眼中含泪，却带着笑意。

"永远选择最残忍的方式。"

上官恭忠被铁链制住。他挣扎着，发髻散乱，哪还有半分丞相威仪，他撕下了那张虚伪的皮囊，露出来最原始的冷血，那藏在暗处扭曲。

"你会后悔的！"他嘶吼着，"你娘，我是爱过的，可是她不能如我所愿，我有什么办法，必须离开她，我也不忍心，哪怕是在……所以钱氏才有机会，我是有苦衷的，亦凝！”

“父亲，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亦凝感到浑身发冷，她仿佛看到太艳湘慧那决绝的神情，她孤身一人，她要带自己的女儿远离那泥泞的漩涡，哪怕是浑身伤痕，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住自己的幼雏。

“出了这个门，你没机会了！上官亦凝，是你逼我的！"

"比起一辈子被你慈眉善目的言语哄骗所掩盖，稀里糊涂，蒙在鼓里，潦草一身，女儿宁愿要风雨中的自由，是你，用血教会了我，什么是弱小，被碾碎在地底里，连着血肉与筋骨，失去作为人的尊严，这就是代价。”

“上官恭忠，是你自己……”

“亲手造就了现在的亦凝。"

上官恭忠背后冷汗湿透了，他看到的是一头饥不择食的野兽，眼里冒着绿光，她在高处藐视地看着他，就像是……

这压得他喘不过来的气息，如此熟悉就像是他每次不敢仰视那雕龙画风上的那人一般。

他畏惧，为自己的想法而后怕。

“还有什么手段，亦凝，尽管奉陪到底，不必手下留情。”

她似一团火，那光渐渐远去，地牢又重归无尽的黑暗。上官恭忠瘫坐在地，他喘着粗气听到墙上水珠滴落的声音，像极了太艳湘慧摔碎了那栀子发钗的清脆之音。

“不！”

恐惧的泪水从他脸颊两边留下来。

但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黑暗与寂静。

亦凝踏出那牢狱，只觉如剥皮抽筋一般，她深一脚浅一脚，像是一个孤魂野鬼在偌大的宫道中走着。

已故的人睡在他的坟墓里再也没有刀戈、毒药、内乱外息可以加害于他他们，可是活着的人仍在被千疮百孔，痛处骸骨的折磨，一刻也难以平静的安息。

不知走过多少官道，绕过多少城墙，她已经记不清了。

永远的忠诚不符合人性，背叛才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