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们赶紧走吧。」一副生怕被贵人找麻烦的模样。
陈问州见状,连忙道:「等等。」
阮母一惊,恨不得拉着女儿丶儿子就跑,脚下却压根走不动。
阮柔回头,疑惑:「少爷可还有事?」
陈问州一愣,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姑娘,此番多谢姑娘帮,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边说边从袖冲掏出了一个荷包,鼓囊囊不知是什么。
阮柔也不推脱,顺手接过,帮人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拿份谢礼不过分。
这下子,阮母再拖着人走,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离了众人的视线,阮母将女儿拉到一个拐角,小心问:「慧娘,刚才那没事吧。」
想一想富贵人家的阴私手段,她只觉得即将大事不好。
「娘,没事。」阮柔耐心安慰,却丝毫缓解不了阮母的担忧。
「嗐,你这孩子,刚才多事干什么。也怪我,就不该带你来这边。」疼爱儿女的阮母不舍得责怪女儿,一股脑将过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娘,不怪你。而且,那香一闻就不对劲,得亏我来了,不然害了人怎么办,您说是不是。」
「那也是人家的事,要是刚才那少爷不听你的还找你麻烦怎么板?」阮母越想越怕,再也顾不得在镇上闲逛,拉扯着儿子女儿赶紧回家。
所幸刚才没人认识他们,回了杏花村,就不信还有人能找上门。
为了隐藏行踪,先前说好的坐牛车自然又泡汤了,三人走的速度比来时还要慢些,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到家。
阮父听见声响从后院过来,看见妻儿均一副累瘫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怎么,走回来的。」
「可不是,我跟你说,今天啊可凶险了。。。。。。」
巴拉巴拉一通,听着阮母将好好的一段经历硬是说得惊险万分,当事人阮柔颇有些无奈。
瞧见阮父逐渐变得担忧的神色,她连忙解释,「爹,没娘说的这样,那位少爷人很好,还送了谢礼呢。」
说到此,她突然好奇,那位送的什么礼物。
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是一块工巧质佳的镂空金镯,阳光下,耀眼的金色闪花人眼。
「这也太贵重了吧。」阮母瞠目,金子啊,她再也不说那位少爷是坏人了。
阮柔可不觉得贵重,往小了说,她是帮人躲过一次算计,往大了说,拯救了那位少爷的前途也不为过。
她也不是没见识的,见阮母喜欢,往她手腕一套,大小正正好。
阮母连忙褪下往回塞,「人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将来当做嫁妆。」
「娘,谁知道那是多久的事了,您先戴着,到时候再给我也行。」
阮母还是不应,阮父却是道:「闺女的孝心,你先收着吧,在外面就不要戴了。」
乡下银子都万分珍贵,更别说金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见到呢。
「也行。」阮母说着喜滋滋收起,等以后闺女出嫁,她再拿去首饰店重新翻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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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镇上那一遭,本想买的油盐调料都落下了,阮母总觉得罪了人,索性托村人帮忙带回来。
阮柔一开始见她这般小心,简直不能理解,一个商户人家,哪里至于如此。
可见其接下来几天都小心翼翼,唯恐有人找上门的模样,似乎也能感同身受那股不安。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她上辈子即使最落魄的时候,也是五品官家的千金,即使要面对继母继弟的刁难,可真正无路可走的情形却是没有过的,最不济被嫁给一个老鳏夫。
可阮家不同,别说大点的商户,就是街头的流氓混混都惹不起,行事自然得小心翼翼。
好在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并没有阮母所担心的会有人来找麻烦,但阮柔依旧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愧疚。
她似乎一直都没有清醒地意识到,她不再是上辈子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皇太后,甚至都不是所谓的官家千金,而只是一个农家的姑娘,无权无势。
煎熬了几天之后,阮柔终于低下了头,向阮母道歉,「娘,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儿,是娘瞎担心了。」阮母摸摸女儿的头,眼中似有无限感慨,「你也别怪娘太小心,当年你阿公就是在镇上不小心得罪人,后来被人打断腿,现在腿脚还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