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芒洲看了眼腕表,时间确实还早,便说:“我想吃冰饮。”
“冰饮?是冰淇淋吗?”
“嗯。”周芒洲现在就想堵上自己的嘴,然后可以堂而皇之地不说话。
管家将车子缓缓停靠路边,说:“小少爷稍等,我去为您买。请问要什么口味的?”
“酒酿味的。”周芒洲按照自己寻常吃的冰饮口味来,虽然他酒量不济,但酒酿可以吃一点,配上凉凉的冰沙豆乳,最是消暑。
“?”管家说,“抱歉,冰淇淋没有酒酿味的。”
周芒洲皱眉:“那有什么味的?苹果味也行。”
“这个有。”
结果这个苹果味是所有冰淇淋中销量倒数第二,根本不是苹果味,而是糖精味,难吃得周芒洲更郁闷了。
就这么到了庄园,只吃了一口的冰淇淋化成奶油,管家贴心地将其丢入厨余垃圾,并在餐后甜点上注明:小少爷不喜欢冰淇淋。
于是周芒洲在这里再也没有吃到冰淇淋。
周芒洲换了身衣服,趴在床上放空思绪,一切等邵易觉回来再说。
晚上视频电话时,邵易觉敏锐地察觉周芒洲兴致不高,问:“今天怎么样?”
“字都被抢光了,赚了很多钱。”周芒洲有气无力地说。
“累了?”
“睡了一下午。”周芒洲嘟囔,“身体不累,心累。”
“为何?”
周芒洲盯着视频里的邵易觉,伸出手指戳了戳,“想你。”
邵易觉亦望着他,“我在。”
“不在。摸不到。”周芒洲灵光一闪,“这就是镜花水月,人生如梦吧。”
“?”
“看得见,摸不着,就是现在的你我啊。”周芒洲耷拉下脑袋,癔症般倾诉,“以前,你去行军打仗,十天半个月没有音信,我想你,但并不着急,知道你会回来。现在你离开了,能通过视频电话天天看见,我反而一时半刻都等不得了。”
周芒洲问:“是我变贪心了吗?”
邵易觉静静地听着,说:“不是。”
“那是为什么呢?”
“是我不该让你等。”邵易觉道。
周芒洲眼睛就像水洗过的葡萄,湿润润乌溜溜的,睫毛像河边的水草垂下来,弯起唇角:“你知道就好。”
视频里,邵易觉身后的背景在晃动,在变化,似乎在走路,他说:“等我三个小时。”
周芒洲鼻子一酸,点点头,“嗯。”
光屏倏然熄灭,周芒洲将个端抱在怀里,想哭,又想笑。
“老大。”丁杏迎面撞上邵易觉,“这就出发去C4区吗?”
邵易觉身上还穿着军绿作战服,腰间皮带上别着足足三四把枪械与弹匣,他边走边拆,扔到丁杏怀中。
丁杏手忙脚乱接住,“老大你干嘛??”
“今晚我不参加演练。”邵易觉说。
丁杏瞪大杏眼,“老大你别开玩笑了,你知道这次直播有多少人在等着吗?十四亿!四舍五入全世界都在等你!”
邵易觉侧过冷峻而俊美的脸,望着助手,一字一字道:“我的Omega也在等我。”
丁杏:“……”
十四亿人,没有他的Omega重要。
邵易觉走到电梯前,自地下基地直达地上停机坪,两条长腿毫不犹豫地将可怜的助手甩在后面,“此次演练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