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拳头猛地咋了一下方向盘,
显然把自己也给说气着了。
“现在要他们八千块,已经够实惠了,带回去到时候又不是一个人用,八千给全家买一个,怎么他们也不会亏——他们要是不肯加,就不卖了!”
另外两人也被这句“一百万”给镇住了。
再看莺芝,都有些不大舍得。
“……算了,八千就八千吧。”
最终,短眉毛想起莺芝的邪性,害怕压过了跃跃欲试,强行按住了念头,“那麻子,你拿个证出来,到时候一块给那边儿。”
麻子“嗯”了一声,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把身份证,随便抽出来了一张,看了两眼:
“刘小雀,二十六。”
光头点头:“行,就这个吧,把年纪往小了说两岁,也刚好。”
于是乎,几人达成统一,决定今晚先叫到八千试试看。
不行就再说。
……
二排座椅上,莺芝闭着眼,听着他们的讨论,心底一片冷然。
把女性当做商品,以低价出售,定价标准是“健康程度”“是否好生养”以及“脾气”。
连“外貌”这个在许多正常人眼里是最大标准的东西,都只成了添头。
面对没理由的宰客不发作,付钱爽快,这就是性格好,外加出身好的第一印象?
或许,还得有愿意主动帮人,不善于推脱别人好意的劝吃劝喝及帮忙……
但,不管是怎么评判的,标准先放到一边——
……一条生命,就只值这么些?
三千?加五千?几万块?一百万?
还有那个什么所谓的“刘小雀”、“就这个吧”……
莺芝强行压下了心中罕见聚起的火气,继续伪装着昏睡。
周文妤和江花儿,或许也是差不多的状况。
好啊。
他们还真是出手果断又狠辣。
从那个旅社前台开始,到后来的一老一中两个女人,再到他们几个……
作恶至此,真的就不怕死后的审判吗?
此地城隍可都一笔一笔给记着呢。
不过到了现在,有这么一趟,莺芝也彻底弄明白了前后因果。
从那个老太太行走艰难成那个样子还非要坚持步行出门,还出来这么远,她就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了。
接下来无非也就是抱着“万一对方是真的需要帮忙呢”的心态,半推半就配合着继续进行了下去,顺便也想看看如果是恶意、那她们到底打算做什么。
再到后来,那妇人劝吃劝喝前,莺芝这回带上的法器里有几枚可以简单卜算的卦币,伪作无聊打发时间抛了几次,问了“是否该去”、“和本次出行的目标是否有关联”……结果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