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爹在我手底就胆小怕事,额,铁面无私。没想到阳哥更是青出于蓝,不徇私情!好!好!好!”
陈阳“胳膊肘外拐”的行为明显刺激到了赵虎。
他蒲扇般的右手一抓,想捏住陈阳胳膊暗中警告一番。
却不想,以往无往不利的招数这次竟吃了瘪,身旁这臭小子也不知怎么弄得,瘦削的肩膀状似无意一摆,便从他的掌中灵巧挣脱!
陈阳复蹲下身,不顾赵虎的气急败坏和牛二的喜出望外,开始讲解这次验尸经过。
“我已检查过了,这人身上并无致命外伤。另外,从他死前表情看,也不像疼痛难忍的模样,而是明显的害怕惊悸。”
“窃贼的衣服和肌肤粘黏,死前明显出过一身大汗。当下这个时节,天气已不燥热。出汗原因唯有伤风发烧和惊悸过度两种。”
说到这里,陈阳拿验尸刀尖指向窃贼胸膛。
“二位请看这里。这颗心脏处肌肉肿大,多处心肌上血斑明显,这是血液冲击过猛所致,乃是典型的惊吓过度症状。结合这种种一切,当能断定此人是因惊吓而死。”
陈阳话音方尽。
“胡说八道!好端端一个人怎会吓死!简直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赵虎在牢中豁然转身,嘴里念叨着要向县尊老爷禀报,并重新申请验尸等类似言语,匆匆跑出了大牢。
而牛二也在原地一顿后,紧随其脚步追了出去。
牛二离开前,陈阳看见他脸上表情欲言又止,貌似有些话想对自己交待。可明显又担心赵虎在县老爷面前搬弄是非、混淆视听,于是便不得不随身追出。
可无论牛二有何交代,也不管赵虎对他是否失望透顶,陈阳如今已是毫不在意了。
他是定下了低调做人的策略,可低调并不等于一味隐忍。
只要能确保自身秘密不暴露,该有的强硬就必不可少。
县衙大院,鱼龙混杂。他以往受的窝囊气已经够多了,如今终算有了些自立的资本。
仵作这行虽然脏苦,可若守住些底线原则,便不愁得不到真正的敬重。
这个道理,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通用的。
低头看向脚下尸体,陈阳眉头再次皱起。
有过一次审尸武者的经历,他如今对普通人的亡魂已有些提不起兴趣。
可脚下之人死不瞑目,今晚免不了要去他的审尸府衙过上一遭。
“呵!也不知到时这家伙会爆出什么技艺。飞檐走壁的功夫是别想了,多半是些偷鸡摸狗的手段。”
“哎,也不知从哪儿才能搞到些武人尸体,让哥哥好生审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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