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晨跑的居民报的警。说是他家狗突然朝河边狂吠,过去一看,在河岸边的灌木丛里发现了尸体。初步判断是硬物重击致死。」
沈放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迅速转向任莫言和徐檬:「立刻通知法医和技术科,马上去现场。
两人迅速穿戴整齐,跳上警车,刺耳的警笛声在夜色中响起,车辆飞驰向案发现场。
初春的寒风仿佛要刺透骨头,事发地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灯光下,干枯的草地中散落着杂乱的脚印,警员们正在忙碌地
勘查现场。
晨雾还未散尽,河水在晨光中泛着粼粼波光。警戒线内,法医崔鑫正跪在河岸边的湿地上检查尸体。
死者是个年轻女性,面容惨白,额头有明显淤青。她的衣服和头发都还在往下滴水,显然曾被短暂浸泡在河里。
「你们看,」崔鑫指着尸体周围被踩乱的芦苇,「凶手应该是想把尸体推入河中,但可能被什么惊动了。死者的衣服只有下半身完全湿透,上半身还有部分是干的。」
一位年约六十的老人站在警戒线外,手里牵着一只焦躁不安的拉布拉多。「要不是我家狗今天特别兴奋,一个劲往这边拽,我还真发现不了,」他声音有些发抖,「平时这个点我都会带它来河边跑步。」
「发现尸体时,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吗?」沈放问道。
「当时雾太大,能见度很低。我好像看见有个人影往公园方向跑,但具体什么样真没看清。我家狗倒是冲着那边叫了好一阵。」
「河岸边发现这个了,」一名警员递上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块沾着血迹的石头。
沈放蹲下身,眉头紧锁,目光在被踩踏得凌乱的草地上扫过,仿佛在试图拼凑案发时的场景。「这块石头很可能就是凶器,但她的伤势模式很奇怪,不像是单纯的随机袭击。」
他缓缓站起身,视线投向远处。清晨的公园静谧得令人不安,唯有不远处灌木丛中一只流浪猫发出若有若无的低鸣,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之前的案子有关联?」任莫言压低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隐忧。
沈放微微眯起眼,仿佛听见了这个案件中隐藏的更深的谜题:「还是通知周队吧。」
河岸边,晨雾中,法医崔鑫突然叫住了正要转身的沈放和任莫言。他蹲在湿漉漉的河岸边,手上的白色橡胶手套沾着些许泥水,正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死者的伤痕。
「来,看下这些。」崔鑫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专业的冷静。他轻轻掀开已经半湿的袖子,露出死者苍白的手臂。
「右手臂内侧有三处清晰的针孔,」他指着那些细小但触目惊心的伤痕,「最早的这处周围有明显淤青和皮下出血,针孔略显撕裂,很明显死者当时剧烈反抗过。」他的手指移向其他两处针孔,「这两处则相对平整,说明注射时死者可能已经失去意识或无法动弹了。」
崔鑫小心地转动死者的手臂,河水从袖口滴落。「从淤青的颜色变化来看,三次注射的时间间隔应该在两到三小时之内。再看额头的钝器伤,」他指向那个狰狞的伤口,「有明显的向下拖曳痕迹,创口深约2厘米,形状不规则,和找到的那块石头吻合。」
徐檬也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死者的其他部位。她的目光停在手腕和脚踝处:「这里有明显的勒痕,应该是被绳索捆绑过。」
「没错,」崔鑫点头确认,「从勒痕的新鲜程度判断,死者生前被束缚了至少四五个小时。」他又指向死者的颈部,那里有几道若隐若现的淤痕,「这些指印,很可能是凶手在注射时为了制服她留下的。」
沈放静静听完这些发现,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杀人案,而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谋杀。死者在生前经历了长达数小时的折磨,
天色渐亮,沈放站在河岸边,看着周围逐渐聚集的人群。河面上的晨雾还未散去,但浣溪路的居民们已经纷纷得知河边发现了尸体的消息,三三两两地往这边赶。
「开始走访调查。」沈放转向同事,「任莫言,你负责走访河岸两边的居民,重点是昨晚十点到今早的异常情况。徐檬,你去联系沿岸的监控和岗亭。」
警戒线外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人举着手机对着河岸拍照,还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几个晨练的老人聚在一起,不停地摇头叹息。
两个小时后,任莫言和徐檬回来汇报情况,脸上都带着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