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玉说得信誓旦旦,就听一人凉凉道:“与其在背后论人长短,还是要先管好自己。”二人回头一看,少府星君不知何时来到门前,正缓步而入。宿玉眼中闪过狡黠。她知今日少府星君在府上,特意没走正门,没想到还是被给他逮到了。少府星君撇了她一眼,对怀滢道:“宿玉仙子大驾光临,你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又沉声问,“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怀滢想起少府星君曾叮嘱她不要和宿玉来往过密,可她总觉得自己和谁交往乃是私事,不该得旁人的应允。再说,宿玉行事虽有些不合常规,却并非心性不良之人,怎么就不能与其来往了?遂道:“不记得了。”少府星君抿了抿唇,转向宿玉:“你来我府上有何事?”宿玉娇滴滴道:“我与怀滢姐妹情深,听闻她今日去了右摄提,我特地过来瞧瞧。”少府星君冷笑:“是么,既如此,宿玉仙子为何不正大光明地走正门,而要偷偷摸摸做些贼子行径?”他微一停顿,“还容我说一句,宿玉仙子高高在上,还是莫要与一介小仙交浅言深。”他这话说得有些刻薄,却字字肺腑。在宿玉翻过墙头之时,他便有所感应,一路跟着怀滢,在廊下将二人的对话听了完整。若宿玉讲的是无伤大雅的六界趣闻,乃至闺阁私密,即使他不喜宿玉此人,也断不会出声打扰。可她都说了些什么!宿玉听出少府星君暗讽她虚情假意,也知道他在责怪自己怂恿怀滢与锦华“争勇斗狠”,便委委屈屈地对怀滢解释道:“锦华因着没能在寿宴上出风头,到我父君跟前好一通哭闹。父君为了让她宽慰,把我罚在宫中闭门思过。我是真的担心你,不然何至于偷偷翻墙进来,落得这般被人羞耻?”又对少府星君道,“少府,你与仙子们接触甚少,不知锦华的脾性。她那个人,但凡有半点不如意,都是要闹个无休无止。她对怀滢成见已深,纵使怀滢大度,忍她数次,她也不会罢休的。我并非是要怀滢与她作对,而是想怀滢知道,有我在定不会让人欺负她。少府,你莫要曲解我的好意。”言罢,又转向怀滢:“我难得偷偷出门,还想与你多说几句……”她朝少府星君撇了一眼,示意怀滢将他支开。怀滢虽不喜少府干涉自己的私事,可坦白说,就在宿玉说出“姐妹情深”四字时,她自己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者,她把宿玉留下来干什么?继续与她一同说锦华的不是么?坦白说,她没有这种兴趣。就在犹豫如何婉拒之时,少府星君先一步开口:“宿玉仙子既在关禁闭,还是早些回去吧,省得被天君发现责备我等知情不报。”说着,拿出一张传讯符,言下之意便是“你不走,我现在就通知天君来抓你”。宿玉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一步三回头地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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