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了报仇,他利用了公主。
“燕岸大仇得报,这条命,长公主拿去。”
“本公主要你的命做什么?”
公主不仅帮他报了仇,甚至还不怪罪他,也许公主知道他这么多年来的苦。
燕家祖坟前,娘告诉他:“想哭就哭吧。”
但他哭不出来,也不想哭。
他很迷茫,心中很空洞,不过他隐隐知道,他有了新的目标。
但公主要离开了……
公主说:“你年龄太小了,本公主不要十八岁以下的。”
他鼓起勇气,送给公主一把狗尾草。
公主收下了,她说:“其实你挺像这草的。”
像吗?
他想,他会长到十八岁的。
朝廷征兵,他参军了。
在北阳关见到公主是他未曾想过的。
公主赏了他一杯茶便离开了。
而他追了上去,将珍藏的狗尾草递给了公主,尽管已经不再翠绿。
他说:“公主说过,这草像我。”
“我收下了。”
马车驶出北阳关,他握着公主遗落的茶杯,忍不住大声说:
“公主,我还记得您的要求,一定要等我长大!”
模糊的视线逐渐定格在他手中的茶杯上,然后变得清明。
“公主……”
燕岸口中的鲜血越来越多,他艰难地抬起手,一点一点摸进胸口,从怀中掏出一个狗尾草的指环,并不如何翠绿,甚至发黄干枯,仿佛放了很久。
但却被保存的很好,只是现在上面已经沾上了一丝血迹。
狗尾草指环被燕岸颤抖着举到温妤眼前,似乎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费尽他全身的力气。
他的嘴角全是血,并不如何好看,俊秀的面颊毫无血色,但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公主说过,这草像我……”
温妤看过去,轻声道:“像你,狗尾草的花语是坚韧……”
温妤抬手去接指环,却与燕岸倏然垂下的手浅浅擦过,指环落在他的手心上,孤零零,似乎在无声地哭泣。
耳边是燕岸被风吹走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悲伤,像是叹息:“我的命是公主的……公主,燕岸长不到十八岁了……”
“……”
“队长!”
温妤的手停在半空中,低头去看,燕岸本就半阖的双眸已经彻底闭上,原本气若游丝的呼吸彻底消失。
“队长!”
“公主!将军!救救队长!他才十五岁!他今天还和我们说,过了年他就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