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成老神在在地道:“嘘,心诚则灵。”
他自然是希望傅舅舅拿状元的,当时候傅舅舅一高兴,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一股脑塞进宫了,他们也能跟着?沾光。
几个丁点?儿?大的小孩儿?煞有介事地拜神,拜的还不?是正经神,秦嬷嬷看在眼中只觉得哭笑?不?得。
这些孩子凑在一块还挺有意思。
贡院中,傅朝瑜一行人已经顺利通过了搜查,依次进了考场。
这还是傅朝瑜头一回?进贡院,里头大是大,但?简陋得很,内部都用荆席围隔,考生们坐在廊下答题。
没错,是在廊下摆了几千个小桌案,考生席地而坐,甚至都没有一个正经的号房。如今还是二月,天凉飕飕的,傅朝瑜庆幸自己听?了先生的话穿了厚衣裳来,否则还不?得冻死?
也就这会儿?他还能神游天外,等?到考题下来之后,傅朝瑜便立马收了心思,认真答起了题。
阅卷(一更)
进士科考试共三场,一场“帖经”,考的是对经书熟悉与否;,确实?尚可??x?,因而?也不加制止,只?是依旧挑他们喜欢的。私心人人都有,但也并非所有的考官都会在科举之上存有私心。
三千份考卷虽不少,却架不住考官人多,且礼部官员终日与?文章打交道,一眼便能看出字好字差、诗赋优劣、文章好坏。
不出两日,所有文章便都阅完了,一份考卷最少需要三人阅览,决定是否留用,一旦意见相左,便得再添两人再阅。听着如此反反复复似乎很是麻烦,但过程其实?快得很,毕竟大?多数文章的好坏是客观的,不是主观的。
不多时,便挑中下了四十多份考卷。
冯鸣将?自己看中的那份与?众人挑出来的那些做了对比,默默将?别人挑出来的往下压了压:“这些考生年纪甚小,为免其倨傲,名次还是降一降才好。”
无?人反驳,整个考场成了冯鸣的一言堂。
只?是当晚柳照临就听闻了此事,好脾气的柳大?人气得鼻子都险些歪了。这冯鸣,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欠教训!
等着瞧。
主考官们动作迅速,四日后便将?结果?呈到御前,给圣上过目。
皇上看到头名时,眉梢便挑动了一下,往下一翻,还是如此的出人意料,文章是不错,但是远远不到一甲的程度。
他不禁看了冯鸣一眼,复又继续翻,一甲三人,只?有一人文章还算上佳,便是第三名的陆晋安,陆太师家的小孙子,这位从前也是名满京城的小孩儿,皇上一直记着这个人。只?是这三个人里却没有,自己早就预料好的那一个。
冯鸣这个狗东西,私心不小啊。
冯鸣被圣上看得莫名其妙,难道排名有什么问题吗?可往年不都是这么排的吗?圣上从未在意过。
他心里直打鼓,却见皇上越翻越快,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冯鸣已经不知道圣上究竟想看什么了。就在他提心吊胆之际,终于,皇上停了下来,抽出了其中一人的考卷,拧着眉头,开始细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