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救护车和医院的时代,这可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但他今天不可能活下来。
我很遗憾,但并不难过。
陌生人的死亡已经不能触动我了。
如果这辆车有汽油,我需要它。然而,无论我在过去五年发生多大变化,我都无法把他拖出车外……只要他还活着就不行。
看着奄奄一息的男人,我终于说道:“抱歉,我希望能帮你,但我没有能力。”
“陆堡营。”他轻柔的呻吟声终于形成一个完整的词语。
“陆堡营怎么了?”我不禁问道。
其实,我不想参与他试图告诉我的事情,不管他要干什么,都可能是导致这个人丧命的原因。
帮助他人的品质是可贵的,但在当下,也是危险的。
自从陨灾以来,每个人都深有体会。
活着的人只能指望继续活下去,趋利避害是人性本能。
可这个男人说的是我正要前往的目的地,临死之前竭力想告诉我的,也许正是我需要知道的信息。
“陆堡营怎么样?”我再次问那个男人。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他已经死了,我甚至不用检查他的脉搏就能知道。
这几乎是一种解脱,我已经见过太多人死去,但我仍然不忍心看着别人受苦。
现在他死了,我可以开他的车,用他的补给,不必为此感到内疚。
我伸手去试着点火,汽车发出嘶嘶声,但没有启动。
没油了,我无言咒骂几句,走到车后打开储物门。
我还算幸运,里面有几个食品罐头,还有三瓶水。
从昨天开始我就没吃东西,所以我抓起一个罐头,打开后站在路边吃完里面的桃子。
我把所有的食物和水瓶放进背包里,然后四处走动检查后座,确保车上没有其他可用的补给。
什么都没有。
我大汗淋漓,汗水都滴进眼睛里。
如果对日子的估计没有错,现在应该是八月。
气温远没有我童年记忆中的夏天那么热,但空气肮脏,身上像是裹了一层泥浆。
在路边逗留很危险,我回到摩托车,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加油,这样才能继续前进。
我有一丝不祥的预感,陆堡营也许出了什么意外?
我应该抓紧时间找到弟弟,但我能活到陆堡营的可能性很小。
我的胃又开始翻腾,刚才的桃罐头吃太快了。
压抑住翻腾的肠胃,我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引擎声,声音越来越大,正快速向我靠近。
汽车意味着人,人意味着危险。
我应该躲起来,摩托车肯定跑不过这辆汽车。
然而,我一整天都没在路上看到其他车辆,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我:乌庆阳也在朝陆堡营前进,他可能选择同样的路线。
也许乌庆阳有一辆车,也许他会停下来再次问我是否想和他一起去陆堡营,这次我可能会给他一个不同的答案。
很快,一辆小轿车驶过来,我还没有下定决心。
直到我发现开车的不是乌庆阳时,为时已晚。
车辆停下来,车里有四个人,从敞开的窗户向我大喊大叫。
看到四个人中有一个是女人,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并不是说这些人安全,至少没那么危险。
我举起手枪瞄准他们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