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宿颔首。
幸英勋再度吞了糕点,两只手不住击掌,拍得啪啪响:“那太好了!他们欺负我,都欺负我,你要给我讨个公道!”
“欺负你?”李宿皱眉。
“嗯嗯!”幸英勋看他抱了自己这么久都不喘气,只觉得他应当和爹爹手下的将士一样厉害,一时觉得找到了倚靠,连连点头:“你去给我撑腰!他们可过分了,故意把所有人叫走,非要耍赖支使我去拿糕点,还有个人要打我!”
桌下四面都挂了厚毡,里头炭火烧得旺盛,是以虽然置身亭中,众人却不觉得冷,甚至还温暖异常。
“那个黄毛丫头去了怎么久还没回,不会真走丢了吧?”
“你若着急,可以去找找啊。”
“我看不必,她自己会颠颠回来的。”
……
这场喜雪宴中其实无甚文人,多是安都的勋贵子弟,百无聊赖地聚在一处。
谢川明昨晚哭了一宿,眼睛通红,今天有些睁不开来,更不想陪同他们玩这些捉弄人的游戏,若不是今日办宴的人身份尊贵非凡,他都不会来,想着此时告辞怎样也不算失礼,又有了心思,但还未站起说明,便听到有人的语气明显兴奋起来:“诶!来了!”
但很快,那声音又转成了疑惑:“那人是谁?”
谢川明循声看去,只见牛毛小雪中,一道黑影抱着一个小女孩自远而来,虽然观其身形,似乎也只是个孩子,但步伐很稳,察觉不到半分疲累。
直到他靠近停下,也望向亭中众人,两道目光终于交汇到一起。
谢相呴并未料到是他,目光愣一瞬,而后迅速移开,李宿仍怔怔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直到被抱在怀里的幸英勋推了推,才回过神来。
“小野妞,你还真拿来了啊?”一个男孩抓起案上盘中的蜜桔,在手里抛了抛,而后直直砸向幸英勋:“喏,赏你的。”
预想的效果却没有达到,飞来的蜜桔没有砸到幸英勋脸上,而是被李宿随手一抓,牢牢握住了。
幸英勋尚有些后怕,见状大骂:“你要死啊!敢砸我!”说罢便夺了李宿抓住的蜜桔,用力一掷,准头却是很好的,那男孩闪躲都来不及,就被砸得偏过头去,幸英勋这才解气,大笑:“桔子打狗,好得很!这是我赏你的,还不汪汪两声?”
“幸英勋,”坐在他身边的男孩见他被砸,立刻站起来,竟是冲下座位:“你敢打我兄长!”又伸手招来护卫:“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冷静啊。”有人见事态不对,连忙出声阻拦,可这男孩显然出身不凡,身边护卫众多,都只听他的话,他抄起一碟蜜桔气势汹汹而来,幸英勋被他这架势吓得抖了抖,紧紧抓住李宿的袖子:“他们要打我!”
李宿一言不发,只是在护卫的手要碰上他们的一刻果断扔了食盒,直向他们砸去,两个护卫被巨大的食盒打得头晕目眩,退开好几步。只因他们轻敌,并未将两个小孩放在眼里,故而李宿又是利索一踹,竟直接将其中一人踢倒在地。
幸英勋看得目瞪口呆,回头呆呆地看着李宿,既是惊讶又是崇拜,而李宿依然目不斜视,随时准备拆招还招。
那个男孩自然也不可置信,但到底这么些人都看着,更拉不下面子,砸了手中的蜜桔呵道:“打!直接打!”
谢相呴攥紧了手。
虽不知李宿是如何与幸家女儿认识的,但今日这兄弟二人正是当朝枢密使梅少秋的嫡孙,长孙唤作梅臻远,次孙唤作梅长庚,平素都是得的百般宠爱,哪里能轻易得罪?
趁众人都在看热闹,谢相呴忙低声吩咐身边小厮:“快去请幸将军来,他应当就在园子里。”
可小厮是他哥哥安排在他身边的,听他命令还有些犹豫,直到谢相呴狠狠瞪他一眼,终是动了步伐,悄无声息地溜去请人了。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