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羲被一声闷雷惊醒。
轰隆隆震在耳畔,雨势就起来了,他睁大眼看房间的天花板,从支离破碎的梦境清醒。
抱他入怀的宋明修熟睡着,他小心抬起揽在腰腹的手臂,费了好些功夫,才从紧实的怀抱脱身。
呼——
祁羽羲松口气,怕吵醒老婆,摸黑去外间上厕所。
从洗手间出来精神得很,他打开客厅阳台的落地窗,等夜风灌进来,被噩梦惊醒的燥热终于消褪。
轻微的雨声助眠,祁羽羲却失神地对着落地窗发呆,梦游一般。
“宝宝?”
低沉的声音响起,他迷蒙抬头,才发现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
宋明修细心地帮他把睡衣扣子系好,问他怎么坐在这儿发呆。
“睡不着,透透气。”祁羽羲答,整个人陷在沙发,气息颓废。
宋明修低声问是不是做噩梦了,看他不说话,捏捏那柔软的后脖颈哄道,“什么梦明早都忘了,不想了乖。”
祁羽羲罕见地没应声,半晌冒出一句,“我梦见,你要和我离婚。”
宋明修:“。。。。。。?”
“我问你为什么离婚,你说我总惹你烦,不喜欢我了。”祁羽羲委屈道,撇过头,擦了下眼角。
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宋明修吓得赶忙去看他,发现小宝贝低着头不愿意转过身,索性蹲在他面前,低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老婆最爱宝宝了,怎么会说这种话?!”
宋明修哄人把自己也拱出了火,今晚的周公怎么回事,婚礼前一天也太搞人心态了!
他一遍遍强调“梦是反的”经典理论,看小宝贝情绪稳定了,伸手给他擦眼泪。
谁知祁羽羲躲开去抽桌上的纸巾,看得宋明修又是一阵胃疼。
“宝宝不能因为做了这种离谱的梦,就生我的气啊,梦里那人不是我,宝宝肯定认错人了。”
祁羽羲正emo呢,听到老婆着急解释的话,差点儿笑出声。
“我没生你的气,真的。”
他轻声说道,手里攥着潮湿的纸巾,心情也湿漉漉的。
“我只是在想,要是哪天讨厌我了……”一定要告诉我。
未尽的话语堵在唇间,祁羽羲被惩罚般吻倒在沙发,近乎撕咬的掠夺,汹涌又霸道。
许久,宋明修看着被亲得嘶哈着唇角抽冷气的祁羽羲,半是心疼半是头疼地强调,“永远,永远不会有那一天,宝宝不许再说胡话。”
被警告的祁羽羲乖乖应声,看着压在身前的窄腰长腿,有些意动,“老婆,最后一晚了,我们能不能。。。。。。”
宋明修一听,跪在身侧的长腿下沙发,“我去拿东西,宝宝在卧室等我?”
祁羽羲点头,看他离开的背影,起身去关那扇落地窗。
雨还在下,玻璃窗上水迹蜿蜒,映在垂落的眸光,好像他也被淋湿了。
祁羽羲看着倒影中另一个自己,半晌呵出口热汽,在白雾的镜面里画出个爱心,幼稚地写上他和修修两个人的名字缩写,看着两个“X”重叠交织,就像命运的轨迹。
一定是反着的,他攥紧手指。
翌日,收官宴。
雨下过整夜,阳光终于在白云朵朵间开出彩虹。
节目组最后安排的场地在户外,红毯铺过雨后青草地,彩气球连成一道拱门,脚下是簇簇鲜花和射灯,尽头长桌摆满佳肴,很有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