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怜香惜玉一点,懂不懂?”
话毕,他眼角含笑,要给男人做示范,右手游蛇一般直直奔向她的下体,穿过她的裤腰,往她那里伸去。
童乐川大脑坚守住最后的清醒,她感觉绷直的那根心弦真的快要断掉,在昏沉间几乎带上了哭腔地遏制住了李殊寒的手,眼底藏不住绝望与惊疑。
她甚至感受不到从耳道涌出的血液,正在一滴又一滴地坠落到她的衣领上。
“啧,怎么快哭了啊?”
李殊寒玩味的扬起嘴角,没有继续试探下去,她只是抽出去揩她耳垂的血,“都出血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的目光沉醉其间,舔了舔嘴角,伸舌卷走指尖的血液,随后又抽手出来去擦拭她眼角汹涌而出的泪,“不哭啊……”
他装作一副好人样,手却滑过她沾惹泪痕的脸颊,又滑向她的领口,“沾了血的衣服要不得了,咱们要不脱了吧?”,他自说自话地问道,接着根本不在乎童乐川的意愿,就将夏季校服领口猛地朝外一扯,猛地,两颗纯白的纽扣直接爆裂开来,童乐川胸前大片的光洁与起伏就暴露而出。
“这就是你说的怜香惜玉?”
“怎么不算是呢?”
他喃喃道,沉浸在自己变态的游戏中无法自拔,随后抄起桌上的酒,悠然自得地往她胸口淋,一下一下,很快,瓶身酒业见底,童乐川的白色校服也被打湿透彻。
“喜欢么?”
他抬眸望向童乐川的眼,却发现,她眼中最初的暴戾,胆寒,惧怕不知在何时间竟然消失了,一片苍白的脸上没有情绪可言,像一只死去很久的小鸟。
独留晶莹又澄澈的泪流淌,不断不断……
无人知晓童乐川的度秒如年,她心底涌出无比浓烈的哀伤与苦意,生生不息地似藤蔓一样蔓延缠绕她,紧收,束缚,要攫取她最后一丝挣扎的生气。
她迷离间想起李晋昭的脸,泪水便迅猛将她卷进漩涡,头顶明晃的灯光几乎放大了她的欲念,陡然地,她只觉得鼻腔酸涩得像被烈火炙烤,她感到后悔。
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听他的嘱咐,后悔为什么没能在当时选择和他回家。
她……竟然很想见到他。
好讽刺啊,好可悲啊。
她本应该很厌恶他才对,他也不应该是在乎她的才对……
可一切恰恰相反。
她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自己那扭捏又封闭的内心,难以参透的忧郁,刺利坚硬的防御外壳,好像反过来变成了伤害自己的利器。
星海岸那次是,这一次也是。
明明她最初只是想寻求一种缓解疼痛的放空,一种破碎精神力量的平衡,从来没有想到过会遇险,可为什么次次都会将自己陷入险境呢?
心脏疼得厉害,她无助也委屈,双手紧紧地攥住湿漉漉的衣角,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何。
李晋昭……
只是呢喃,泪水一缕接过一缕,她觉得自己矛盾又无解。
矛盾在于她想恨又无法恨,她知道李晋昭并不是那么爱她,但身为父亲的他却是她身边绝无仅有的最为在乎她,也最为真心想她好的人。
无解在于她越发束手无策,她一直都知道,面对“父亲”这一个能刺穿人心脏的双刃剑身份,她从来都没有任何斡旋的余地。
“父亲”这把刀既能保护她,也能伤害她,始终都让她处于被动、崩溃、疯狂的边缘,无法自拔也无法自救。
她真的觉得好累好累,不短疯狂呢喃他的名字,心房颤动地泛疼,她第一次绝望地感受到了一种失败,一种怯馁,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真正地讨厌他。
她不明白人的爱与恨为什么总是不能干脆利落?
渐渐地,思绪飘得好远,眼底涤荡着潋滟的水光,她忽视脸部的酸麻的灼热,忽视恶人对自己的侵犯,只是默默看着头顶晦暗挂坠的水晶灯。
那微弱的光亮像十年前被他拢在白皙粗粝掌心中的火苗,也像是他那双总是在纷然大雪下清澈温润的浅棕色眼睛。
她突然听见那时属于他的嘱告。
绿色圣诞树上此起彼伏的装饰灯闪烁温暖的红色光芒,他摸着她的头,说:“小朋友,请好好照顾自己。”
他说,请一定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