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樾在场下看呆了,连秦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见,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翩翩起舞的林稚音。
不同于之前在河堤上天鹅般的优雅,此刻的林稚音是那么的活泼灵动,简直像是化身成了一只翩然的蝴蝶。
从天而降的女神,学校里那帮人说的没错,林稚音完完全全当得上这个称号。
音乐声毕,全场静默。
从樾倏地站起身,率先鼓起掌来,大声喊道:“跳的太好了!”
很快,掌声雷动。
林稚音完全沉浸在音律当中,尽情享受,浑然忘我。一段舞蹈结束,她微微喘着气,听着周围雷鸣般的掌声,胸口处久违地感到心潮澎湃,眼眶微微湿润。
这种在舞台上纵情起舞的感受,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从场上下来,林稚音没有回到座位上,她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血液仍在沸腾,一颗心炙热且躁动,像是有什么压抑已久的东西要破土而出。
她想远离人群静一静。
“林稚音。”从樾拨开人群,追上离场的林稚音,问:“你不看接下来的表演了啊?”
林稚音回道:“不看了。”
“你要去哪?”
“人太多了,很闷,我走一走。”
林稚音回头见从樾跟了过来,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有点晚了,你一个人走不安全。”从樾咳一声,说:“你想透气,我陪你。”
林稚音没有拒绝,她还没从刚跳完舞的情绪里走出来。
远离了庙前广场,嘈杂的人声不再,夜晚的白石镇显得格外安静。
从樾看了林稚音一眼,清了清嗓,开口道:“你刚才跳得很好。”
林稚音回神:“我没学过这个舞蹈,班门弄斧了。”
“你这就是过分谦虚了。”从樾竖起手指摇了摇,“就你刚才的表现,不知情的人绝对看不出来你是第一次跳这个舞。”
“真的。”怕林稚音不信,从樾语气笃定道:“我看过很多场采茶舞,要不是知道你才来平湖没多久,还以为你以前学过呢。”
他转过身,一边倒退着走,一边说:“说句对不起舞团阿姨们的话,我觉得你跳得比她们好看。”
林稚音被他的话逗乐:“你这么说,不怕她们以后不再选你当净炉手?”
“净炉手就是要诚实,我说的是实话。”
从樾夸人夸得坦荡大方,完全没有半点违心阿谀的意思,林稚音倒承受不起了:“你是看阿姨们跳多了,审美疲劳,才会觉得我跳得比她们好。”
“新鲜感是一方面,你跳得好也是事实。”从樾的目光落到林稚音的脸上,想到刚才跳舞时她夺目的神采,实在忍不住问道:“林稚音,你明明很喜欢跳舞,为什么现在不跳了?”
林稚音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苦的色彩,她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以前有段时间……跳得不是很开心。”
“现在呢?”
林稚音抬起头,从樾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刚才跳得开心吗?”
林稚音缄默,从樾见她没有否认,双手往后一枕,干脆道:“开心就跳,不开心就不跳,人生不就是这样。”
他对着林稚音扬唇一笑,灿烂道:“你别纠结太多,想跳就跳,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