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皇宫的朱漆大门在雨幕中泛着冷光,沈砚之踉跄着扶住宫墙,指节在青砖上刮出几道血痕。
刚出宫门口。
"咳——!"
一大口鲜血喷溅在宫墙上,瞬间被雨水冲刷成淡红的溪流。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膝盖一软,整个人沿着墙壁缓缓滑落。
明明已经提前服了压制心疾发作的药……
怎么此刻,比毒发时还要痛……
"主上!"蜀锦从暗处冲出,一把托住他下坠的身体。
沈砚之的脸色白得吓人,唇边不断溢出血沫,瞳孔已经有些涣散。
他靠在蜀锦肩上,气息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蜀锦……"
气音混着血腥味飘出来:"帮我…找大夫……"
蜀锦的眼泪瞬间砸在他染血的衣襟上——
这几年来…心疾发作时,碎骨削肉都不吭声的大人……
第一次主动要见大夫……
"玄甲卫听令!"蜀锦撕心裂肺的喊声穿透雨幕。
一匹黑马踏碎水花疾驰而来,她将沈砚之推上马背时,发现他的官袍大半都全被血浸透了,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还是明月的。
"驾!"
马蹄溅起的泥水混着血,在宫道上拖出一道狰狞的红痕。沈砚之垂着头靠在蜀锦背上,手中死死攥着那枚玉扳指。
南郊别院外,老槐树的枝叶在雨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哀鸣。
黑马刚踏进院门,沈砚之的身体便猛然一晃,整个人朝马下栽去——
"主上!!"
蜀锦反手去抓,却只扯下一片染血的衣袖。
眼看他要重重摔在地上,一抹青色身影如疾风般掠过,双臂一揽,稳稳接住了他下坠的身躯。
"蜀红?!"蜀锦滚落下马,膝盖在泥水里砸出闷响。
蜀红跪坐在雨地里,怀中抱着气若游丝的沈砚之。她早已泪流满面,声音破碎得不成调:
"属下……来晚了……"
雨水混着血水在青石板上蜿蜒,蜀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崩溃地摇头。
蜀红颤抖着去擦沈砚之脸上的血,却越擦越多:
"都怪我……若我再快两个时辰……明月就不用……"
"不关……你事……"沈砚之咳出一口血,瞳孔已有些涣散,"你已救不了她……"
"噗——"
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沈砚之的手指突然痉挛着抓住蜀红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