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有点烦郑铭恩的不识好歹,凉凉瞥了他一眼,阴恻恻问他:“郑铭恩,你是在挟恩图报?”
“小生不敢!”
郑铭恩边喊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动作非常迅速,回到他的座位端正坐好。
“啧,”虞昭见郑铭恩这般,对他稍稍改观:“郑举人,莫要把通天大道走窄了。定国公府不需要你这样的举人老爷,但天下百姓,边关军镇需要你这样铁骨铮铮的廉洁官员。”
郑铭恩没想到虞昭对他有这么高的期许,噗通一声跪下:“多谢小姐指点迷津!”
虞昭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到浑身发绿光的傅寒洲,她愣了一下,冲他眨了眨眼睛。
对此,傅寒洲给出的回应是垂头不语。
傅寒洲怎么一脸不高兴?虞昭一脑门问号,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思来想去,虞昭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为难自己的小脑瓜,想不出来就不想了。
解决完硬要报恩的郑铭恩,虞昭关心起其余四名书生。
四人七嘴八舌地问虞昭:“虞姑娘,你方才说会在酒楼开设供读书人抄录书籍,何时开始?虞姑娘对抄录的读书人有何硬性要求?长相、籍贯或者是功名可有详细要求?”
“虞姑娘所说的抄录一本最高定价200文,最低50文,敢问是抄录书籍的酬劳吗?”
“虞姑娘,抄录本如何定价?”
“虞姑娘,我想要抄录书籍的资格,可否放宽标准?”
虞昭被这些问题砸得晕头转向,她下意识地转头向傅寒洲投以求助的目光,见他低眉顺目不肯看她,她拽住他的手腕,放在她的掌心里捏了又捏。
哪怕铁石心肠的百炼钢,傅寒洲这会儿也被虞昭捏成绕指柔了,他很颓丧地想着:我真没出息,没办法拒绝虞昭。
傅寒洲到底舍不得虞昭面露忧愁之色,他主动接过话茬,同五位书生及掌柜说起他的计划,时不时地还要征求虞昭的意见。
对于傅寒洲时不时地突击点名,虞昭一律点头:好好好!行行行!我家夫君说了算!
这下,饶是掌柜的也不禁怀疑他之前偶然撞见的画面,是不是他把主次颠倒了?
在这段不匹配的婚姻里,傅寒洲才是那个掌握主动权的人?
嘶!
掌柜的轻咬了下舌尖,舌尖的刺痛让他清醒不少,总算不再瞎脑补。
管他谁主动谁被动呢,虞昭与傅寒洲即成夫妻,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哪里需要分的那么清楚!
没错,就是这样!
掌柜成功说服了自己,他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配合傅寒洲,专注思考该如何筹备酒楼书屋。
一旦运作得当,酒楼的名声打出去,必定是客似云来!
掌柜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专注于正事。他越是跟傅寒洲相处,越是发现这新姑爷不只平易近人,更重要的是他经商天赋惊人!
等商定好在酒楼里增设供贫困学子抄录珍贵书籍的书屋,掌柜亲自送五位书生离开。
郑铭恩墨墨迹迹不肯走,奈何他的厚脸皮终究不敌虞昭的一记眼刀,两句警告:“郑举人,你有那墨迹的功夫,够你抄录第一页。”
“虞姑娘,你当真不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你可以走了。再不走,我要动手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