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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该结束了（第1页）

凌晨四点的浦东机场海关监管区，方强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船期表，美西快航的截关时间像把铡刀悬在头顶。突然弹出的支付平台通知让他瞳孔骤缩——德国客户的尾款被冻结，SWIFT代码显示汇款方是寰付通支付。

＂方先生吗？＂穿深灰西装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集装箱阴影里，＂我是寰付通华东区总监肖渡秋，方便看看你的9810报关单吗？＂

肖渡秋掏出平板电脑，德意志银行流水显示异常：＂贵司德国客户在过去三个月，通过我司支付系统完成47笔交易，其中23笔收款账户变更过IBAN代码。＂他调出区块链追踪图，资金最终流向维尔京群岛的空壳公司。

方强翻出海关报关单存根：＂这些货柜申报的是家居装饰品，实际是。。。＂他突然顿住，某批货柜的HS编码63079000对应抱枕，但集装箱照片里隐约可见电子烟弹包装。

＂需要去临港数据中心吗？＂廖志清突然现身，手里攥着海外仓监控U盘，＂昨晚退租慕尼黑仓库时，发现两吨不明矿机。＂

临港保税区E栋的数据中心冷气森然。肖渡秋用权限卡刷开气密门，三十六台服务器蓝光闪烁，像群蛰伏的电子兽。

＂这是上周的支付日志。＂肖渡秋调出加密文件夹，＂技术部在9810报关单里埋了暗门——＂他敲击键盘，报关单号突然跳转为比特币钱包地址，＂他们用高报货值套取外汇，再通过虚拟货币洗白。＂

方强插入海关UKey，强制接入跨境贸易单一窗口：＂查到了！这批电子烟弹用苹果出口资质报关，HS编码差六个百分点！＂屏幕弹出山东某果园的出口记录，法人正是他父亲的合作商。

廖志清突然举起手机：＂亚马逊德国站下架了我们的产品，原因是。。。＂她放大产品图，某张海外仓照片背景里，矿机堆旁站着寰付通技术总监。

＂他在越南有座度假村。＂肖渡秋点开谷歌地球，＂坐标经度与你们慕尼黑仓库完全一致。＂卫星图上，两处建筑的屋脊角度呈现诡异的对称。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肖渡秋撞开消防通道：＂他们在远程擦除服务器！主控室在B2层！＂

方强用海关授权码冻结服务器时，汗水浸透了验货服。显示器上，47个虚拟账户正在疯狂转账，每笔交易精确卡在5万美元的反洗钱警戒线下。

＂这是国际游资的典型操作。＂肖渡秋扯开领带，＂通过9810模式虚构贸易背景，用跨境电商。。。＂他突然僵住——某个比特币钱包的KYC认证信息，竟是方强父亲的苹果合作社编号。

廖志清拔出正在格式化的硬盘：＂慕尼黑仓库温控记录显示，矿机平均功耗超出跨境物流保险范围300%，这足够触发。。。＂

整栋大楼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时，技术总监正抱着主机往外跑，肖渡秋一个擒拿将人按在钢化玻璃上，腕表磕出裂痕。

经侦支队带走最后一箱证据时，朝阳正穿透保税区铁丝网。方强看着手机银行到账通知——德国客户被冻结的货款原路返回，附言写着＂合规审查完成＂。

＂这是新的支付通道方案。＂肖渡秋递过文件，＂直连央行跨境人民币系统，T+1结算。＂他指着条款细则，＂当然，需要你们提供9810模式的物流数据链做风控模型。＂

廖志清突然轻笑：＂肖总怎么不早说？我们上个月刚接入了海关区块链。＂

海关大楼响起晨钟，方强望向出港的远洋轮。船身＂CMACGM＂的LOGO旁，9810报关代码在阳光下泛着新漆的光泽，像道刚刚愈合的伤疤。

“该结束了”一口浊气从口中窜出。方强拖着疲惫的身躯，一头栽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