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啊。”那张白纸一样的脸倏地迸发出大笑。
笃笃笃——
“白研究员您在吗,病房那儿要您过去!”一小护士在门外喊说。
小白像是从疯狂中抽离出来般,一骨碌推椅起身,他说:“这回【登山会】的活动场地就设置在特殊病房里头,你们把这盏茶喝完再过来。”
二人点头如捣蒜。
谁料那人前脚刚走,后脚他俩便将门打开了,一刹给那张怼在门前的惨白脸惊得差些呛住。
“先把茶喝完吧。”戚檐砰地把门阖上,“说不好是什么触发条件”
***
茶喝完,二人火速冲去特殊病房,在门口撞着那位把小白带走的小护士。
“打扰您了,白研究员在什么位置呢?”文侪问。
小护士似乎有些紧张,说:“【722】号床那儿!”
又是722。
他俩在宾馆的房号也是722。
“多谢您。”文侪淡笑着把人送走后,登时便拽着戚檐往里狂奔,“若我没记错,上回你歇的那水箱后头便是【722】床。”
跑,再跑,跑得气喘吁吁,然后在【722】床前停下来。
小白就在里头,只是身上没插着一根管子。
他当然死了,人又不是鱼。
放大的瞳孔,肿胀发白的脸,皱起的皮肤,无不将“溺死”二字甩过来。
戚檐心口剧痛无比,可他不愿意显露,因为那疼痛来自王虔,只还轻飘飘张口说了声:“王虔心好痛,应该是真爱吧。”
二人脚边,落着小白的老人机。
须臾,那东西亮起来,消息框里显示着杨姐的99+未接电话。
戚檐拾起了,试着回拨过去,唯有嘟嘟忙音。
***
不知夜里几点,【光明街道】的灯尽数熄灭,这是来到这世界以来,他俩头回见潜水艇熄灯。
秦老板站在客栈外,一只手端着盏红烛,一只手握了根红布包头的锣槌。
锣槌向内猛一扣,锣铿地响一声。
再一敲,声更亮,更响。
秦老板同身旁人说:“中元喽!快挂上红灯笼呀!”
“鬼节可是咱俩的节日,他们那群活人反倒比咱们高兴了。以后活过来了,咱们中元节也高高兴兴地庆祝吧?”
二楼阳台上,戚檐说着笑,遭那脸色略微泛青的文侪狠狠一瞪。
“不气嘛。”戚檐一面撒娇,一面将一张明显被竭力捋平的委托纸递到文侪面前。
摺痕错布,弯弯绕绕交错着混杂在一块。
“哦,从哪个垃圾桶捡回来的?”文侪睨他,却是仔细瞅着楼下秦老板的动静。
戚檐拍拍外套口袋。
懒得同他贫嘴,文侪摩挲几下皱巴巴的委托纸,便见了谜题四上一道红圈:“这意思是第四道谜题先前的解答没问题啊……好事,这下只剩三道了。”
【肆、我住入废墟下的鼠穴。】
“这道谜题讲的是出轨问题,在这世界里王虔也确实仍在同小白和沈道爷纠缠不休……我说他也真是……”文侪心想罢了,没必要评判九郎的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