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文侪
2、郭钦
3、童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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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檐将那一个用红底黑字排序的状元榜展示给文侪看:“我们文哥真是不论在哪儿都要拿状元呢!”
文侪白了他一眼,继而快速将那些东西皆搬上了日记本,只边誊边说:“童彻还真不是一般的疯狂,也不知道那江昭从前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榜首可是你文侪——孙煜。比起考虑童彻她,自然是推测你做了什么才更重要吧?由于阴梦都是原主自我内心的映射,在前两回委托里,不论是钱柏还是赵衡,均处于被压迫者的位置上,阴梦内容都直接或间接地反映了他们所遭受的苦难,而非他们对别人的压制,即便有,也存在着他们为之感到痛苦和后悔的证据。所以,不出意外,这里也该存在一些有关孙煜的忏悔之意的线索。”
文侪点点头:“刚刚那高二教室到处是求救信号,估摸着指的便是这一事件了,但那儿没有事关忏悔的,这茬可得记住了,检查线索时的查一查。”
戚檐在这时瞧了眼手机上的时间——【10:00】
二人已有34个小时不眠不休,这会儿难免疲惫,由于忧心等体力真正耗尽,甭说是跑,怕是连走路都吃力,只得迅速寻了个没有通向走廊窗子的小储物室休息一阵子。
然而门方上锁,俩人又吵了起来,吵的不是什么大事,单是谁先睡。
在这末日生存战一般的校园里,睡眠是实打实的稀缺品。谁都无法预料先睡的醒了后,另一个还能否睡下。
俩人心底明白却又都不说出口,表现在言行举止上便是俩头犟驴和三岁孩童闹脾气一般都不乐意先睡,本来这该成一则与孔融让梨相近的美谈的,那二人却是真真切切地吵起来了,好似先睡的人就吃了大亏似的。
瞧见又来了笔算不清的新账,文侪深吸一口气,决定一并清算清算。
“喂……为什么刚刚我用‘替死鬼’时你笑得那么欢?我变得和你一样两手空空就那么值得你高兴么?”文侪望向戚檐的眼神很是冷淡。
“唉,我们大哥管天管地,管到小弟面上笑了?”戚檐面上挂着副颇不正经的玩味神情。
“你通常不那样笑,你当时分明就是真情实意地感到高兴……为什么?”文侪毫不闪躲地盯着戚檐的双目,眸光里不夹杂任何情绪,平如无风湖面,他一步步逼近,“我想不通,你告诉我。”
戚檐照旧吊儿郎当地笑着,倒是大发慈悲地回答了他的疑问:“本来你那替死规则用尽就该笑,还顺带排除了童彻和【臆想症】的联系,这不是很值得我笑一笑吗?”
“规则用尽有什么地方值得欢喜?!”文侪跟不上他的思路,即便早有察觉他是个脑回路颇不寻常的人,却是头一回觉得他像发了疯,“难不成俩个人赤手空拳地同那群规则持有者斗,你还觉得很不错么?你无理取闹也要有个度!”
“这倒不是。”戚檐用指腹在文侪的脖颈上划了道曲线,“那规则没了,你不就没有理由再挡在我身前了么!”
文侪将他的手猛然拍开:“受了别人恩惠不偷着乐也就罢了,你为什么回回要同我争这些破事?上回不叫你扶,你也像是我欠了你百千万似的……怎么?单就允许我欠你人情,不许你欠我人情是吗?我帮你一把就他妈让你不爽了是不是?!”
“是。”戚檐耸耸肩,“你不也只能想出这一个理由解释了嘛。”
文侪将他衣领松了:“你……你他妈的真是怪种!又刻薄又自我……我要是没……哈……”
“怎么了,话不说完吗?”
文侪咬着牙将他往墙上一推,那戚檐的脑袋撞在墙上,却不过扬起脑袋笑。被他拉到最顶的链子在他二人推搡之际,滑落下来,露出了被衣料长久遮掩的喉结与一道环颈的长疤——那疤方出现不久。他进阴梦前问过薛无平,那人说他车祸时头身份离,这便是那时留下的疤。他当然追问了为何从前便该有的疤,待到如今才出现。那瘦鬼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那被疤痕装点的喉结,在文侪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时,缓缓滚了一滚。戚檐攥紧拳头忽而吼道:“我最恨看人逞强!!!”
“巧了。”文侪说,“我做的一切都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超负荷的从来不是我……再说就算我逞强,干你屁事!!!”
“哈、关我屁事……”那戚檐的眼神陡然发冷,他赫然揪住那文侪的后领,将人甩在了墙上,两只手掌紧紧裹住文侪的双臂有如铁索一般将他禁锢在了墙上。
他随即红着眼吼道:“你那么厉害,有本事别因为我逞强啊!有本事逞强了别跑来我跟前诉苦,有本事逞强的后果自个儿承担啊!!!”
逞强,逞个屁的强!
有重担就分出去,没本事硬吃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