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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3,11:30
没了那烦人的祭祀,第三日查找线索的时间显然要充裕不少。当俩人顺利抵达崖壁上的洞窟时,文侪的腿仍旧没什么感觉,这也意味着,距离祭祀结束还有一段时间。
“上轮你不是也看到了刻字吗?看看那字还在不在?那些字我都看不懂,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划痕还是字迹。”
戚檐总觉得那一行小字变得更小了,他几乎把脸都贴在了墙上才将那些鬼画符看清。
“在的。”他说。
“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文侪抚着石壁走,脑里闪过那簿子封皮大大的“日记本”三字,忽然说,“啧,不会这一整个洞穴才是董枝的日记本吧?”
“猜得不错。”戚檐说。
他仰着脑袋瞧洞穴深处那一面密布划痕的墙面,文侪见状也凑过去,奈何那面墙在文侪眼中和寻常土墙并无区别。
“我看不懂……上边有几句话?”
戚檐的目光在墙面上下迅速扫动:“少说也有十余行。”
“你上局怎么没瞧见?”
“这真不怨我。”戚檐耸了耸肩,“你也知道的,夜里太暗了,这面墙在深处,那会咱们也没带照明用具,一丁点光都没有。”
“我现在依旧瞧不见。”文侪迷茫地眨了眨眼。
“别担心,我念给你听。”戚檐笑着揽住文侪的肩,“我刚看明白。日记的格式本就丰富,石窟日记的形式也自然,咱们眼前这面墙就是一整页日记。”
戚檐于是开始念——
“【九八年十二月】
狐狸在朝远山飞奔,我竭力阻止,不得而终。
———
【九九年二月】
狐泣血。
妄图冲破桎梏反招引祸水。
———
【九九年四月】
狐截尾。
我是个罪人。
———
【九九年八月】
狐剔骨。
传闻,
狐剔骨,葬玉棺,可起死人,肉白骨。”
“就到这。”
戚檐眨了眨眼,忽觉上睫有些湿润,手往上一摸,抹来满手泪。
文侪见他低垂着脑袋,走近了些,原想惊呼一句,后来只是平静地替他拭了眼泪,说:“戚大哥,想什么呢,钱柏都哭了。”
文侪说的没错。
哭的是钱柏,不是戚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