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缝,他们看见萧潇父亲正瘫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七零八落地倒着啤酒瓶,和吃完的泡面碗,一屋子乌烟瘴气。
哗啦一声,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被丢到沙发旁,萧潇从房间里怒气冲冲地出来:“带着你的东西滚出我家。”
“钱呢,没有钱我是不会走的。”萧以明将抽完的烟蒂随手丢在地板上:“我现在出去就会被砍手砍脚,你这是要我去死,我是你老子!”
南意如越过左柯想要去开门,却被左柯拦住,朝她比了个手势:“嘘!等等!”
“对,念在你给了我一条命的份上,我收留了你,可你凭什么翻我手机,偷我手机里的照片去跟别人做交易,说,那张照片你卖了多少钱,卖给谁了?意如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让我出卖她。”
“就是一张照片,跟你老子的命比,哪个更重要。”萧以明死皮赖脸:“你说你没钱,那就找你最好的朋友借啊,她不是嫁进豪门了吗,这点钱对他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好,萧以明!”萧潇转身从书柜夹层取出一个存折,扔到萧以明身上:“这是我工作这些年存的所有钱,你拿走,从此以后,你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萧以明无赖地翻开存折,看完失望地瘫倒在沙发上:“才30万,这点钱只够还利息的。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我的好女儿,你多卖几台车,或者跟南意如一样傍个富二代,你老子下辈子就靠你享福了。”
南意如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把潇潇的存折放下!”
萧以明被砸得震天响的铁门吓得一哆嗦,存折也掉落在地。
当他看清来人衣着,混浊的眼睛突然发亮:“你是南意如?潇潇总提起你,快帮叔叔劝劝她。。。。。。”
“劝她替你还五百万高利贷?”左柯慢悠悠跨过满地狼藉,俯身捡起掉落的存折,吹了吹存折上的烟灰:“我叫左柯,左峰是我大哥。不如我们聊聊你复制潇潇手机数据卖给我大哥的事?”
萧以明嘴唇微抖,额角渗出冷汗,突然两腿一软扑通跪下:“我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那个人说只要一些数据,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东西,我想伤不到你们分毫的。”
萧潇屈辱万分,上前试图挡住萧以明的可恶罪脸:“左总,小如,这是家务事,我处理好自会登门请罪,你们不用趟这趟浑水。”
“你想怎么解决,用你奋斗多年的存款替他还利息,从此过上被追债的日子?”南意如搂住萧潇的肩膀:“你还把我当外人吗?”
“他说得没错,他是我老子,给了我这条命,替父还债就是我的命。”
“那你奶奶呢,她怎么办?”南意如一语中地:“奶奶一手把你养大,她最心疼你,盼着你有个好归宿,有个依靠,她要是知道你把所有钱都给了你爸,她该多心痛啊。”
左柯掏出支票夹,写了一张六百万的支票,递给萧以明时抬手说:“五百万给你还高利贷,一百万给你养老,你现在写一张声明,与萧潇脱离父女关系,从此不再找她,这钱就是你的。”
“好好好。”萧以明点头如捣蒜,立刻起身从茶几下摸出一张白纸,写下一份断决父女关系的声明。
看着萧以明歪歪扭扭地写下断决书,萧潇泪如雨下。她是从小失去双亲的孩子,虽然她对父爱已不抱有希望,可心里残存的那点希望还是在萧以明出现时被点燃,如今又被生生掐灭了。
萧以明在白纸黑字下按了手印,左柯将那些支票给了他:“从今往后戒了赌,剩下的钱足够你安享晚年了。”
萧以明卑躬屈膝,颤抖的双手接了支票:“谢谢,谢谢!我一定改过自新。”
“萧潇啊,学学意如吧,找个富二代,你也什么都不缺了。”
“滚!”萧潇拎起地上的箱子,推掇着将萧以明一起推出了家门。
“对不起,左总!”萧潇抹了眼泪,转身看向南意如:“这钱我会还的,只是,时间会比较长。”
“我帮你一起还,我还有存款呢。”南意如上前与萧潇站在一起,面对着左柯一笑:“左总宽限些时候哦。”
“好你个南意如,过河拆桥,这钱难道不是出自你南意如的口袋吗,就当是我娶你的聘礼了。”
“你别得寸进尺,我若真收了这聘礼,岂不是这辈子都别想摘掉左太太的帽子。”
“左太太,我觉得你角色进入得挺好,你就从了吧。”左柯打趣道:“况且现在全城都知道你是左太太,真的离了婚,你可是二婚了。”
“你!”南意如指着左柯的鼻子,一时语塞。
“话说回来,萧潇还算我们的红娘呢,当初不是有她牵线,我怎么抓得住你。”左柯调笑地朝萧潇鞠躬:“感谢大媒。”
萧潇看着他们打情骂俏,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钱还上。
戴莹打来电话时,左柯和南意如正准备去医院看望南建安。左柯随接了,按下免提。
“左总,医院这边一位自称沈雅如的女士要求见您岳父。”左柯转头看向南意如,征询她的意见。
“她是爸爸的旧友,爸爸应该愿意见的。”南意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