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可以救活我爸吗?”南意如艰难地站起身,伸手重重地一记耳光甩在左柯脸上,指甲划破他的侧脸,瞬间渗出血来。
“我恨你,左柯,我恨你!”南意如向他怒吼,似乎要将所有的悲痛都宣泄出来,最终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左柯抱住晕过去的南意如,萧潇又急又怒:“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怀孕了啊!”
“怀孕?!”左柯震惊地看向萧潇,这两个字如同惊雷,让他失去所有防御。
萧潇跑出去喊医生,左柯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远,看着怀中南意如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在他想好要与南意如离婚时,他想过所有坏的结果。他知道南意如会恨他,会厌恶他,甚至与别人结婚。
只要她能够平安,幸福地过完这一生,他就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可是,她怀孕了。
这原本应该是他最开心最幸福的瞬间,如今却可能摧毁他狠心建立起的所有防御。他紧紧抱着她,心底却左右为难:意如,我该怎么办!
医生护士很快赶来,左柯不舍地放开她,看她被放到担架上推走,转去其他病房。
三日后,星城南郊墓园。
阴沉的天空压得很低,细雨如丝,将墓碑上的百合花打得微微发颤。南意如一身黑裙立在墓前,指尖抚过碑上“南建安”三个字,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左柯一身黑色西装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手中的白菊花被雨水浸得发蔫。他蹲下身,将白菊放在墓碑前,双膝跪在雨水里,骨节分明的双手微微颤抖。
沈雅如跪在一旁烧纸,沈忆安为其撑伞。火盆中的灰烬被风卷起,落在她颤抖的肩上,声音嘶哑地开口:“左柯,你不必太过自责,建安听到意如受伤赶回的那天他就说过,一切自有定数,做坏事的人自有天收。”
“我爸原谅了你,因为他一生向善,从不与人为恶。”南意如低垂着眼眸,面如死灰,言语里没有一丝温度。她从包中抽出文件甩在左柯身上,纸张落在雨水里,离婚协议四个字分外刺目。
“这是你想要的,我已经签了。”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钥匙和支票,丢在他膝前:“我不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左家的东西,我嫌脏。”
左柯攥着离婚协议的指节发白,目光落在她腕间——那根红绳手链不见了。
南意如顺着他的视线冷笑,从口袋掏出金坠子,抛进泥水里:“定情信物?留给你的初恋情人吧!”
左柯忍着心口钝痛,一样一样拾起南意如丢下的东西,将金坠子握在手心,把支票递过去:“把孩子打掉,左家的孩子,没必要留。这个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站在一旁为南意如撑伞的萧潇愤恨地上前,撕碎那张薄薄的支票,扔在左柯脸上:“左柯,我做人流手术那天就跟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让她受同样的痛,我会杀你全家!”
说完,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沈忆安,只是默默然站着,不发一言。
“好,尽管来吧!”左柯颓然转身,走进雨里。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左柯瞥见“小李”的来电,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哭腔的呼喊:“左总!青玉车间爆炸了!三号生产线全毁,备料库烧光了,新品……全完了!”
左柯停下脚步,僵在原地。左峰抱着白菊,撑着伞,拾级而上。
雨幕中,左峰与左柯并肩站在台阶上,左峰侧头轻笑:“南意如好歹嫁进过左家,爸让我过来上炷香。”
左柯阴冷的目光扫过左峰,抛下一句:“随便你!”拂开左峰助理递过来的雨伞,大步而去。
左氏集团大楼顶层会议室。
监控屏上跳动着车间火场的实时画面,左柯扯松领带,对满室高管冷笑:“电路老化?上个月刚做的安全检查,现在就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