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聂媛便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他只看见李乘风糍裂的眼角。张嬷嬷的银簪子插在自己肩头,毒血瞬间染红衣襟。
“解药!”李乘风掐着张嬷嬷脖子怒吼。
“那有什么解药……”张嬷嬷嘴角溢出血沫,“除非你愿当药引。”
聂媛在混沌中听见一波撕裂声,紧接着温热的液体涌入喉间。她挣扎着睁眼,李乘风染血的胸膛近在咫尺:“将军不可”
“闭嘴”男人将手腕伤口压上她嘴唇,“现在只能按张嬷嬷说的方法去做,我愿意试一下”
账外雷声隆隆,聂媛在血腥味中尝到一丝咸涩。她抬手抚上李乘风湿润的眼角:“原来战神……也会哭呀……”
“那个,别再说了,再说话就灌你牙药。”李乘风将人裹进大毛:“王猛,滚进来收拾干净。”
王参将掀开帐帘,险些被眼前景象惊掉下巴。从来不许人近身三丈的将军,此刻正握着少女的手输送内力,素来整齐的衣襟散乱,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
王猛:“将军,你……”
“我没事儿,收拾完了就退下吧。”
“是”
七日后,聂媛在将军府醒来时,嗅到满室药香。他刚要起身,就被铁钳般的手臂按回踏上。
“不要命了”李乘风眼下泛着青黑,“张嬷嬷的毒……”
“解了”聂媛戳了戳他紧绷的腮帮,“将军当了三日药引,可觉头晕?”
听到这话的李乘风突然捏住他下巴:“你为何要替我挡张嬷嬷带毒的银簪子?”
“你要是死了,谁给我发月钱?谁会替我解救我的爹”聂媛笑着笑着,忽然咳嗽起来,“再说……”她指尖点了点李乘风心口旧疤,“这里的伤,比我的疼百倍吧。”
窗外竹影婆娑,李乘风忽然将人打横抱起。
聂媛惊乎着搂住他脖颈:“乘风哥,你的腿……”
“托某人的福,现在可以渐渐站起来,不过只能维持半炷香的时间。”他揣开一道隐秘的暗门,“现在带你看看真正的解药”
夜明珠照亮密室那刻,聂媛呼吸一滞。满墙都是他近一个月的行踪图,甚至包括那日偷看兵书时蘸着茶水画的阵法。
“从你指出附子有毒那夜,本王就在查。”李乘风将她放在兵器架前,“聂媛,你不仅仅是聂镇山的孩子,而且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南疆巫一派的圣女。这个身份甚至连你的父亲,大夏国的左膀右臂聂镇山都不知道”
“乘风哥果然早就知道。”她笑着抚上他喉结,“你既然都知道,可知道我派还有一条门规。那就是看过圣女真容者,要么娶,要么死。”
李乘风若有所思:“若本王选第3条路呢。”
“把我求在身边当一辈子药引?我帮你治腿上的残留毒素。吾……”
未尽的话语被李成风的吻打断:“做本王的药,要试一辈子。”
更鼓声穿过重重帷幔时,聂媛趴在他汗湿的胸膛画圈:“乘风哥,我爹之事,是不是和张嬷嬷有关?她的背后……”
“是宫里那位,他怕我真站起来。”
“那……”聂媛突然翻身坐起,“现在能治腿了,用我们派里的换血。”
“不必”李乘风将人拽回怀里,“有你当药引足矣,太快的话,反而会引起宫里那位的怀疑。”
晨光熹微时,亲兵送来密报。聂媛憋见“北狄异动”四字,突然咬住李乘风耳朵:“将军,该换药了……”
“聂、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