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的将军府专用浴房和书房之间,李乘风正在回忆三日前,和那个名叫聂媛的丫鬟合力处理北狄内奸之事。想着想着,冷面将军李乘风既然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于是乎,为了聂媛的人身安全,他决定将聂媛从张嬷嬷的手中要过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就在此刻,聂媛的声音从浴房不远处传来
“将军,你这药浴的方子该换得了”
聂媛捧着暖金铜盆立在廊下,蒸腾的药物模糊了雕花窗零。李乘风滋笔的手顿了顿,狼毫在宣纸上洇开墨点:“多事,这药浴方子用的好好的,你说说为何要换?”
聂媛径直绕过屏风,瞥见轮椅扶手上深深浅浅的指痕:“你现在的药方已经不适合现在的你,不利于你的恢复。我觉得可以将川乌换成三钱,再加半两透骨草可好?”铜盆隔在清玉踏脚上发出轻响:“奴婢瞧着你昨夜又碾碎了两颗檀珠”
李晨风猛地抬眼,玄铁护腕撞翻了砚台。聂媛见状,不退反进,素手按住他突起的腕骨:“那个将军,你若是嫌弃这新增加的药物,放在浴水里有一股很浓郁的苦味,奴婢可是准备了蜜钱金桔……”
“放厮”李乘风突然伸出右手,准备抓住聂媛的咽喉,却在触及颈肩红痕时骤然停滞。聂媛看着李乘风突然停下的右手,忽然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李乘风他冰凉的右手指尖:“三年前腊月初八,漠北风雪夜,将军你为了营救先锋营而断后。却在断后的途中不小心中了北狄神箭手射出的箭矢,导致箭伤入骨。每日入夜后,在后半夜时就会疼痛难忍。”
窗外惊雷炸响,李晨风眼底翻涌的暴力凌晨寒冰:“说,这是谁告诉你的?”
“将军呀,您每日子时翻身5次,寅初必会被疼痛惊醒。”聂媛指尖滑过他膝头白虎皮褥,“书房暗格里那柄折断的箭矢,仔细观察的话,剪头带倒刺,剪头的中心处,似乎淬的是北狄特有的毒物”
“哈哈哈”李乘风突然发出笑声,他在下人的帮助下快速完成沐浴,穿上崭新的锦袍,露出锦袍下段,针林疤痕盘踞在右膝:“小丫鬟,你可知上一个探查本帅伤势的探子……”
“被吊在城门报曝尸三日。”聂媛抚摸着右膝那处伤痕:“但奴婢真不是你口中的探子。将军,你也知道奴婢的身世,也知道奴婢怎么来的将军府。要是奴婢真是探子,定会劝你继续用附子。附子这味药,虽有止痛效果,但不是久用话,却会侵蚀心脉。”
青客交流之间,李乘风看向聂媛,眼带杀气:“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将军站起来”聂媛直视他带有杀气的眼睛,“漠北的百姓需要你,作为大夏国的将军,国柱,大夏国更需要你。他们都在等着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将军归来”
“恐怕不止是他们需要我,你是不是也需要我”李乘风眼中的杀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温柔,“难道你就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那说不过去,是不是想让我站起来后,帮你救出被皇上诬陷的聂镇山,你的爹爹?”
见自己内心的想法被李乘风看穿,聂媛不在掩饰,连续三点头
“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你的爹爹聂镇山,是本将军最尊重的大夏国朝臣之一。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大夏国的安定繁荣。”
“好,将军这番话,奴婢一定铭记在心。对了,将军,你现在饿不饿?我给你备了一些好吃的东西。”
李乘风伸出右手,将聂媛的头轻轻抬起而后说道:“那个,你以后就不要自称奴婢了,你就以自己的性命或者小女子自称。至于我,你就叫我乘风或者乘风哥,你觉得如何?”
“啊,”对于李乘风突来的温暖话语,聂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更糟糕的是,他突然绊倒了轮椅,手中端着美食,踉跄向李乘风扑来。
李乘风下意识伸手去接,少女发间茉莉香扑面而来温暖身躯堪堪停在他鼻尖三寸。
“奴……奴婢该死!”
李乘风看着滚落脚边的糕点,忽然捻起碎削放入口中:“都说了不要以奴婢自称。而且这糕点太甜”
“行,那明日小女子将它换成咸口的椒盐酥,将军……额,乘风哥你觉得如何?”聂媛眼睛亮起来,“再给你家碗纯菜跟,你家乡的时令菜……”
“哎,这才对嘛,这么做是为何?而且看你的样子,好像对医术也有研究?”